芸娘:......
这话他可没说,但心头也确定了,这一趟她是来对了。
昨儿夜里入睡时,青玉突然同她提了一句,“主子,你说姑爷会不会出事?”
她剜了青玉一眼,“你能说点好的么。”不过是重新立储,怎么也牵扯不到国公府头上,且阿舅这两日都安安稳稳地在府上,他一个国公府世子爷能出什么事。
青玉也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连“呸呸”了两声,道,“奴婢尽知道瞎操心,可奴婢今儿见主子的眼皮跳了几回......”
她一愣,眼皮当场又跳了跳。
青玉‘嘶’了一声,凑近她道,“主子,你说姑爷是不是想您了?不然主子这眼皮子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跳,你看,又跳了......”
芸娘:......
芸娘拿手指头捏着眼皮,揪住不让它再跳。
两人不过才成亲四五日,还没到能让对方挂记的地步,芸娘想否认,可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前几日他在床榻的热情。
还真就不确定了。
两日了还没回来,是应该去看看了,甭管会不会打扰到,作为刚娶回来的少夫人,她都应该去一趟,“你收拾一下,明儿我进宫去。”
早上天还没亮芸娘便起来了,去了后厨亲眼盯着婆子做了几样糕点,一出笼立马放入食盒。
出门时天色刚两口,到了宫门口,太阳已经照在了城门上。
青玉上前同侍卫递上了裴家的牌子,很顺利地进了宫,见里头一片安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芸娘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裴安的位置靠里,也没见到人,轻声问童义,“能进去吗?”
“能。”童义点头又道,“这几日来了不少人呢。”
很明显是在提点她,来晚了一些。
芸娘心头一沉,有了底,忙跟着童义走了进去。
裴安坐在位子上还在挥着笔,余光瞟见那道身影,才缓缓抬起头,心头一声轻嗤,她倒还记得自己嫁人了,有个夫君在外面。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那么一点脾气,没起身,等芸娘走到跟前,也不出声。
先前芸娘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不敢离开,适才听童义一说,进来时再看到每个人身旁几乎都放了食盒,唯独裴安的位子上干干净净,芸娘自知失了职,倒没察觉出他的心思,主动凑到他跟前,轻声道,“郎君,没扰到你吧?”
清甜悦耳的嗓音,犹如绕指柔,裴安这才搁下了手里的狼毫,“无妨。”见她手里提着食盒,随口问了一声,“什么东西?”
“我让厨子替郎君做了几样糕点。”说完又补道,“郎君爱吃的驴打滚。”
他记得,自己这个喜欢并没有同她提过。
想必是同府上的下人打听过了,也算对他花了心思。
裴安意外地抬头,芸娘也正看着他,目光有些怯生生,眸子里的羞涩和笑容相融,他仿佛闻到了三月里花香,心头那股没来由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终于舍得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童义赶紧上前接过食盒。
屋子出不去,但后面的空间大,足够二人相聚。
他一站起来,比芸娘刚好高了一个头,目光盯着她头上的翡翠珠花,问道,“这几日歇息好了?”
“嗯。”芸娘点头,也问他,“郎君累吗?”
“不累。”整日坐在这儿,有什么可累的。屋里还有人,此时正竖着耳朵往这边听,本也没有那个兴致让人看戏,适才被皇上召见的邢风却在这时回来了。
屋里突然多了个人,邢风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裴安捕捉到他目光,又低下头来,问她,“可还习惯?”
芸娘背对着门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