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就是摄人魂魄的妙龄女子,财色是对付官僚政客最有效的两件武器。
作为河南尹的张全义,当时毕竟身在李罕之的地盘上,所以头一个要把李招呼好。甭说个人间的馈赠了,多年里,李罕之的军饷,都是由张全义承担的。只是李罕之这位爷,实在让张全义伺候不起,军饷拿去不用作治军,全让各级军爷给挥霍掉了,队伍涣散得毫无战斗力。张全义一看,这是无底洞啊,自己掏腰包养了一群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和懒汉呀。趁李罕之出兵晋州、绛州,张全义索性端了李罕之的老窝,由河南尹兼任河阳节度使。
凡军阀官僚,你喂它吃喝可以,但谋他的地盘他立马就会翻脸。李罕之见张全义趁人之危跟他玩釜底抽薪的一套,当然红眼不干了。他向晋王李克用求助,打算灭了张全义。可李罕之哪里想到,张全义早准备了后一手。当时中原势力最强大的是朱全忠,就是后来篡唐建立大梁的朱晃。张全义用钱财开道,早早疏通依附了朱全忠。借着朱全忠的鼎力相助,张全义的河阳毫发未损。
张全义清楚,朱全忠这位爷也不是白让你依靠的,没有点干货供着,他能甘心做咱的保护伞吗?朱全忠势力大了,一直谋算着废了唐皇帝,自己坐龙椅。张全义掌握了朱全忠的这份心思,表现得异常积极,全力配合,钱财上慷慨相助。如此全心全意的效力,朱全忠自然不会亏待他。大梁开国之前,朱全忠把一项最肥的工程交给张全义去干,那就是让他负责主持修建未来的首都——洛阳宫城。想想看,这一把,张全义能从中捞取多少?举个例子,便不难猜想了:张全义在洛阳顺手建了一座自己的庄园,起名叫“会节园”,亭台楼阁,山水池榭,应有尽有,煞是壮观。
朱全忠建大梁做了皇帝,没有忘记张全义这哥们,除继续留任河阳节度使兼河南尹外,送给了张全义一顶魏王的头衔。
城府极深的张全义没有得意忘形,他知道现在的朱皇帝已非昔日的朱将军,得更加小心地伺候着。作为有钱人,花在朱皇帝身上的钱财不算少了,如何进一步献媚取宠呢?张全义使出了另一把剑,这就是女人。
朱全忠好色是人人皆知的事。
乾化二年(公元912年),“太祖兵败蓨县,道病,还洛,幸全义会节园避暑,留旬日,全义妻女皆迫淫之。其子继祚愤耻不自胜,欲剚刃太祖,全义止之曰:‘吾为李罕之兵为河阳,啖木屑以为食,唯有一马,欲杀以饷军,死在朝夕,而梁兵出之,得至今日,此恩不可忘也!’继祚乃止。”
简单用白话文来说,就是在912年,朱全忠吃了败仗,归途身体患病,回到洛阳,来到张全义的会节园避暑,大约待了十天,以带病之身,居然把张全义的妻妾闺女全都睡了个遍。张全义拿这事没当回事,可他儿子张继祚愣小子不理解老爹用意,要拿剑去刺死朱全忠这个淫棍皇帝,张全义苦口婆心劝阻半天才给拦住了。张全义对世事看得很清处,女人不就是衣裳嘛,皇帝喜欢穿,拿去穿好了。
晚年的朱全忠很多疑,包括对张全义。怎么保住脑袋呢?张全义唯一的指望,就是他貌美而善媚的老婆储氏。储氏基本上那时候就被皇帝包养了,张全义心里明镜似地头顶着绿帽子。好在朱全忠死在了他前头。
后唐灭了后梁,庄宗李存勖赶走朱氏恢复唐朝。张全义可是见风使舵的老手,李存勖刚一攻克东都开封,张全义打点金银珠宝,装满几马车,急急自洛阳赴汴(开封)去觐见。“泥首待罪”,用泥涂了自个儿一头一脸,做出一副龟孙样儿。这一手果然奏效,李存勖不仅未问罪,高兴地卸下几车珠宝,还设宴款待了张全义这位富豪。酒喝罢,李存勖下令,任命张全义为尚书令,继续做魏王、河南尹。
张全义心里那个兴奋激动呀,不顾年迈,连忙“俯伏感涕”。顺便插一句,张全义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