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面容阴冷:“再者,小儿前来景王府退亲当天,竟然被人暗算,至今还没醒过来,景王府需给本侯个交代。”
顾望期怒气冲冲,几步上前就准备打过去。
这说的是人话?
两句话之内,撇清关系、坐实罪名、拍新帝马屁、让景王府背锅。
他们之前怎么不知道,淮安侯这么会说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这么担心您儿子,还是多查查世子都得罪过什么人,省得什么事都往我景王府头上扣。”顾知远远听见有人叫嚣,语带不屑道。
顾长缨早就拦住顾望期,不让他动手。
要是淮安侯真出了个好歹,就更加说不清了。
望着几步外面容刻薄的淮安侯、门外的禁军和门口拥挤的人群,顾知面无表情,心中异常愤怒,一时失误造成大错,当初就该全部灭口才是。
不过,淮安侯只是一条会叫的狗,真正可怕的是他背后的牵绳者。
皇权社会,证据无用,名声无用,只有掌握足够的权力与实力,才能有话语权。
淮安侯望着顾知,眯起眼睛笑了笑:“顾小姐与其担心小儿,还是多关心关心景王府和秦府吧。”
“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就要被砍头弃市了。不如劝劝你爹,早点认罪,本侯还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王府收尸!”
收尸?
淮安侯哪来的底气与景王府撕破脸,莫非他知道什么内情?
很有可能。
连王世子这么个不关注朝堂大事的草包都知道有情况,急匆匆赶来退亲,淮安侯好歹有个在后宫当妃子的闺女,又是新帝手下一条忠实的狗,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甚至连诬陷景王府这件事,淮安侯可能直接参与其中。
懒得再跟淮安侯废话,顾知对着顾长缨和顾望期点点头,两人神色一动,跟在顾知身后,一同走向正厅。
刚远离府门,顾望期凑了上来:“三妹,是不是你收拾的王家小子?干的好,就该狠狠打他一顿。”
他们两兄弟早就看王落行那小子不顺眼,偷鸡摸狗、风流成性、纨绔不堪,一点正事都不干。
只是碍于长辈的面子,加上三妹日常维护,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三妹妹亲自动手教训他,真是太棒了!
顾知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顾望期,一脸的一言难尽。
虽然已经远离王府正门,淮安侯不会听见,但是王府的仆人丫鬟都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呢,人来人往的,不怕有人告密?
“二哥,我可没有动手。” 真的,她只动了剑。
“可能是在外面得罪人了吧。”
“或者是上天知道他坏事做尽,特意降下天罚。” 劈得他半身不遂,当场昏迷。
顾望期傻愣愣看着她:“真的吗?”
顾长缨看不下去了,用力一拍他的脑袋:“父亲与二舅被带入宫,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堂对峙他们根本不怕,就怕有人不讲理,硬要把罪名扣给他们。
顾知摇摇头,步伐急促,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还没到正厅,就见所有仆人丫鬟都默不作声等在原地,好几个丫鬟低头拭泪。
顾知三人走过去一看,秦芸正在里面挨个分发卖身契,每人结了三倍的月钱:“现如今王府落难,你们还是各自归家,另外找活计。”
景王府惯用的仆人都是侍奉好几年的,有些嬷嬷甚至几十年前入的王府,现在说走就走,到底有些不舍。
秦芸不再多言,只道有卖身契在手,门外禁军不会阻拦。
几个管事、侍卫知道其中的利害,害怕一同入狱,磕了几个头后互相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