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瓷器铺打折出售的破烂玩意,十个铜板三件。”
淮安侯气恼地一推,雕枝花瓶‘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仍跪着的手下微微抬头,这下连三文钱的瓷器都没了。
“黄花梨做成的桌椅?”
“侯爷,只有百年以上的黄花梨才值钱,这成色,一看就知道不满三年。”
简而言之,就是不值钱。
淮安侯瞬间慌乱起来,他一把扯下正厅上首挂着的画,红着眼睛质问道:“前朝古董?大家之作?”
手下膝行上前,盯着画深深研究片刻,指着右上角的印章和留字道:“这画,若是说出去是景王所画,应该能卖上几两银子。”
“几两银子?”
他要这几两银子干什么?
他要的是金砖银砖!要的是滔天富贵!
淮安侯心气不稳,一脚将跪着的手下踹去墙角:“废物,连抄家都做不好,本侯要你们何用。”
若是什么值钱玩意都没有,他要怎么跟新帝交代?
手下默不作声看着他心急火燎的走来走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侯爷,听说从初代景王开始,就一直在用私库补贴边疆军队,前任景王入京后也一直在往边疆运送粮食和物资。”
“轻伤者,顿顿吃荤腥。重伤、残疾者,月俸加三倍。死者家眷给够他们能生活二十年的银子。景王府的家产可能都败到军队去了。”
淮安侯停在原地,思考片刻,不得不承认手下说的有道理。
历年来军队都是吃钱大户,国库空虚多年,送去边疆的银子、物资、粮食一减再减,将士们不可能不吃饭,肯定是景王在补贴他们。
“秦氏的嫁妆呢?”
男方未经女方允许,不可擅动嫁妆和彩礼。
然而除非景王没骨气,不然怎么可能会动自家夫人的嫁妆。
以景王的品行,就算他去摆摊卖茶赚钱,也不会动夫人的嫁妆。
手下埋着头默不作声,这他哪知道。
在府内仔仔细细翻找数遍的禁军全部集合在正厅门口,领头的人上前一抱拳:“侯爷,东西全在这了。”
淮安侯走出去一看,碎银子和铜板、桌椅板凳、各厢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画作,看上去最值钱的,还是一对不知从哪里摸索出来的镶金珠钗,上面带着些许灰尘。
“岂有此理,银子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来人,带上东西去门口。”
王府内外无数禁军都在等着喝他抄家漏下来的汤,这点东西,连府内的禁军都满足不了,更别提还要给新帝一个交代。
淮安侯强撑着气势,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就算有人挡着太阳,顾知等人也是嘴唇干涩,忍不住隔段时间舔舔唇。
顾知望着脸色苍白的秦芸和清染,心底有些焦急,不由得埋怨起淮安侯。
真是没用。
就那么点东西,用得着翻那么久?
她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花来。
就在这时,淮安侯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对着府内的禁军指道:“秦氏,本侯问你,府内为何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剩下这些没用的东西?”
跟紧其后的手下心头一梗,莫名感觉被点到了。
禁军搬出收到的所有东西,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顾知皱眉,竟然还有对值钱的珠钗,她到底错过了哪个角落?
顾长缨、顾望期和秦芸迅速收拾好表情,没有说话。
门外的禁军和百姓都是一个表情:不可能吧,堂堂景王府,怎么可能这么穷!
刘统领有些不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