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心头一梗,原来是她想多了。
现在自家人都快吃不饱了,怎么可能还养只兔子?
当然是先吃为敬!
三两下处理好兔子,见小孩们已经捡了枯树枝生起火来,顾知找了个木棍,削干净后串好兔子,在火堆前架起支架后就让清染掌厨。
毕竟她的手艺,只能说能吃。
望了眼还是生肉的兔子,知道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好,顾知又找到竹林,砍了几个竹子,准备做斗笠。
昨晚她才做了三个,分别给了清染和爹娘,两个兄长和侍卫都是自己做的斗笠,难看是难看了些,但是防晒效果还不错。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在水里放的是稀释无数倍的灵泉水,补充精力倒是可以,却没有什么防晒功能。
两天不到,在烈日的灼烧下,平时肤白柔嫩的女眷皮肤有些黄中带黑。
倒是顾知早就喝过未稀释过的灵泉水,洗经伐髓,皮肤还如往常一样白。
实在看不下去三个小朋友白皙的脸蛋变黑变黄,顾知决定再做几个斗笠,起码遮住脸。
顾知熟练地用从王全那借来的匕首划好细竹条,迅速编织起来。
等她差不多搞好了,烤兔肉滋滋往外冒油时,方才走丢的两个哥哥带着侍卫回来。
他们脸上带伤,眉头紧蹙,紧紧抿着唇角,一回来就蹲在角落一言不发。
顾知心里有些稀奇,顾长缨不说话也就罢了,怎么顾望期也一声不吭?
随手将小斗笠分给正坐在火堆边的三个小朋友,顾知走过去试探道:“没找到食物?”
“找到了。”顾望期闷声道。
顾知看了眼他们空荡荡的,带着新伤口的手,没有说话。
顾望期见她不问,忍不住吭哧吭哧说了起来。
“我抓到两只野鸡,大哥还抓到了野猪,其他人也都有些收获,可是......可是回来的路上,被一群人抢走了。”
“他们衣衫破旧,一人带着个包袱,目光凶狠,似乎很久没吃饱过。”
“大哥说,听他们的口音,可能是外地来的流民。”
顾知心头一紧,现在还没出京都地界就有流民,其他地方怕是更加严重。
要随时做好危机到来的准备。
顾望期絮絮叨叨:“若是饥荒,怎么朝廷都不发银赈灾?听他们说,不仅不赈灾,反而因新帝寿辰将至,加重了徭役和赋税,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四散寻个生路。”
荒灾之年,不发银发粮赈灾还加重徭役和赋税?
顾知咬牙,早知道就该搬空皇宫和国库,白白浪费银子在一群尸位素餐的人身上!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含恨吃下清染送来的油汪汪的兔腿。
下午继续上路时,顾知明显感觉到顾昭远和秦府二爷心不在焉,应该是听到了流民的消息。
望着他们凝重的脸色,顾知只想狠狠摇醒他们。
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阶下囚!
还是被流放蛮荒、生死未卜的那种!
自身难保,还想救其他人?
是不是圣父当久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幸好秦芸没什么异常,依旧靠着灵泉水勉强撑过一下午的行程。
今日赶行程还是有效果的,傍晚时分众人刚好赶到一个小驿站。
里面虽有些破旧,但是桌椅板凳餐食房间一应俱全。
流放的囚犯只能睡下房和柴房,官差凑了凑银子,睡在楼上次等房间。
顾知心事重重,连晚饭都吃的不香了。
顾昭远和秦府二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的是圣父脑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