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民女可做不了主。”
安王妃笑了笑,视线转移到徐领头身上:“不知领头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们两人叙个旧情。”
徐领头面露犹豫,紫衣侍女颇有眼色,立刻上前递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他接过荷包,大大咧咧地打开一看,有数锭小巧别致的金元宝。
掏出一锭用牙咬了咬,徐领头满意地点头:“王妃自便。”
眼瞅着徐领头转过头安排流放队伍再休息一阵,顾知想起他转身前暗含深意地一瞥,脸上毫无表情。
少惹事,不作死?
顾知暗暗摇头,只要安王妃一行人不做一些触及到她底线的事。
尤方看安王妃的架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聊完的,一挥手安排众人原地休息歇脚。
正值炎热下午,官兵差役及囚犯们纷纷跑到官道两旁的树荫下躲着,其他的马和马车被牵到阴凉的树林里。
安王妃对着顾知微微一笑,邀请道:“随我上马车。”
顾知点点头,目送她扶着紫衣侍女,踩在随从身上进入车厢内,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临到车前,顾知直接飞身上了马车,随从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牵着马车前往空阔清凉的树林里。
无人搭理跪在原地的绿衣侍女,她只能一动不动跪在毫无遮挡尘土遍地的官道上,任由太阳暴晒。
太阳正毒,她不到片刻就唇干舌燥,浑身冒冷汗。
坐在树荫下的徐领头眼神飘忽不定,有意无意地瞥向顾秦两家人所在的地方。
秦芸、清染等人在得到休息的指令后,就已全部上车,将车赶到人群最后面的树林里。
半路上停下来,把长安暂时托付给温琼津照顾。
温琼津见她们神神秘秘的,眼神一闪,带着长安晃晃悠悠跟了上去。
马车停下来后,清染走进车厢内,只留下白姝一人守在外面。
车内人太多,多少有些燥热,幸亏响午休息时冰鉴里新换了冰,一时还能接受。
秦芸、清染脸色难看,吩咐众人道:“待会儿若是发生意外,你们赶紧乘车远离,待事情平息后再回来。”
许氏与安氏面面相觑,她抱着正在沉睡的小宝,小心翼翼地问:“安王妃似乎是程侍郎的女儿,当初知知与她相交甚好,怎么会突生意外?”
秦芸犹豫片刻,对着清染点了点头,示意她说出来。
清染蹙眉:“去年花朝节时,安王因王妃身亡回京。他看中老爷的权势,妄图与景王府缔结姻亲,以共同进退,于是提出想要纳小姐为续弦。”
“当时安王妃才走没多久,小姐又已定亲,老爷自是不肯。安王心思歹毒,被拒绝后私下买通小姐当时关系最近的手帕交,也就是如今的安王妃,让她给小姐下药,妄图......”
“小姐识破她的意图,果断抽身离开,没想到安王自己也用了药,见房内只有安王妃一人,就......”
“恰巧安王妃和安王都找了些人抓奸,众人破门而入,众目睽睽之下......安王只好娶了安王妃......”
许氏突然醒悟为何要让长安下车,后宅阴私甚多,他年纪还小,听不得这些事。
至于秦疏晚,已经快及笄,是时候学些手段,多生警惕防备之心。
车前的白姝没忍住插嘴:“该不会她自作自受还要赖在小姐头上吧?”
清染默默点头:“小姐见她已经得了报应,再加上没发生什么意外,饶了她一次,只默默与她断交。”
只是流放以来,顾知的性格变得更加偏激。
再加上前几天她曾据理力争,让顾昭远等人不要去边疆为狗皇帝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