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伙儿都缓过来了,徐领头干脆利落地跟村长告辞,继续赶路。
村长难得遇到几个愿意听他说话的年轻人,颇有些恋恋不舍:“日头太大,不如过会儿再走?要不在村里住上一晚?”
徐领头理智地拒绝:“实在要赶行程,不能再歇下去了。”
“多谢您让我们在此休息吃饭,”他拿出几两银子:“这些您收着,以后再遇到别人,可别这么好说话。”
随便说两句连家里几口人,娶的十里八乡闻名的媳妇都说了出来。
若是遇到不怀好意之人,不用想尽办法坑害他,随意卖卖惨就能收获满满。
村长笑呵呵拒绝他的银子:“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这年头,好人少啊。”
徐领头一边示意众人上马上车,一边将银子塞到村长手里:“没多少,您拿去给孩子买些吃食。”
眼瞅着他迅速上马带着人离开,村长阻止不急,只好收下银子。
他抱着小童,念念叨叨:“这样的好人少,再遇到外人,我们二娃要多加防备。”
小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哎呀,他们东西没带走!”
村长夫人提着两小包糙米和一小包粗盐,眉头微皱:“你去叫老大赶车送上去吧,应该赶得上。”
村长一愣,仔仔细细打量片刻,确认包装良好,并未动过。
他背着手,望向出村的方向:“不用去了,这些是他们特意留下来的。”
顾知这边忧心忡忡,清染好奇地问道:“知知姐,若是徐领头再带错路,我们还能按时到蛮荒吗?”
顾知瞪着徐领头的背影,脸色平静:“他最好不要再带错路。”
如今已经到了官道,地图上有路线和标志,若是再走错,她有理由怀疑,徐领头不怀好意!
车厢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好出声。
小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咿咿呀呀应和着,双手不停挥动,想要抓住车窗穿过的树枝。
一盏茶的功夫便出了村庄,四处无人,众人赶路的速度加快。
一下午就在飞奔赶路和停下歇脚中飞速过去,晚间又宿在荒郊野外。
顾知望着差役们的简易营帐,一脸不爽。
这种简易营帐暂时只在军中发行,商贾根本接触不到,普通百姓更加无法购买。
差役们也是托了徐领头的福,才从上官那里领到的,自是万分珍惜,花银子也不肯卖。
吃完晚饭,顾知借去装水的名义,叫上徐领头一起。
徐领头头皮发麻,直觉不好,刚准备拒绝,被顾知一口一个“不去的话,我叫清染去好了。”给堵了回来。
清染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地望过来,却见顾知拎着水囊走在前面,徐领头步伐犹豫地跟在后面,一起去河边。
不久后回来时,徐领头脸色平静中带着悲愤,没看出什么伤口,但是衣服上沾染了些许泥土。
他往清染处望了一眼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张大夫马车内,麻烦他帮忙看伤和换药。
自从徐领头误打误撞到了清溪县附近,张大夫对他的态度大变。
从漠然到热情,不过是带错一次路的差别。
“唉呀,徐领头,这是怎么了?来换药?”
徐领头沉默半天,才憋出一句“看伤”。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顾知,可没想到顾知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手脚之利落,下手之果断,徐领头还以为她知道了洛王府在景王府倒台中扮演的角色,准备砍了他泄愤。
若非还有个领头职位,他怕是见不到清染了。
张大夫愕然,瞥见徐领头幽怨的目光时,果断闭口不再多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