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下方的绊马索,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险些被砍中胳膊。
却也阴差阳错发现了个同被绊下马的匈奴千户,得了个首功。
秦芸听过解释,眉头紧皱:“你二哥怎么这么粗心?战场上刀枪无眼,一时运气好没出事也就罢了,万一……”
“您不用担心,爹和大哥在呢,二哥肯定要被狠狠训一顿。”
“而且爹已经联系上以前的旧部,就等个好时机了。”
知道说的是什么时机,秦芸眸中含着冷意,缓慢说道:“人太多,需要个大点的地方。”
顾知与她对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
蛮荒地广,暂时只有少量流放官员和土著在此,又与京都山河路远相隔,再好不过。
顾知倒是没想到边疆将士这一茬,她当初没有逃走而是规规矩矩前往蛮荒,有两个考虑。
一是中原边疆战火四起,唯有蛮荒不被波及。
二是天灾不断,粮食短缺,听闻蛮荒稻谷一年两三熟,且有座极高的山脉,洪水来临时可以去山上暂避。
不过她的想法仍有些漏洞,毕竟她没经历过天灾,也没读过几年书。
原主虽饱读诗书,但她只继承了武功和内力,一切只能凭感觉来。
倒是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跟秦芸说说,她连自己的女儿不是亲女儿都能接受,应该也能接受天灾的事。
秦芸没有在意顾知的心不在焉,她细细摩擦着纸条上的“景王临危驰援”几个字。
她暗暗自嘲:“什么景王,现在不过是阶下之囚,处处受制于人罢了。”
顾知沉默,她干巴巴安抚道:“没事,总有一天……”
掀了整个朝堂,自立为皇。
秦芸没有再说什么,她看向第一条,异常明显地挑了挑眉,讥讽:“淮安侯怎么被抄家了?他不该正当洋洋得意吗?”
顾知一愣,她来之后都没见过秦芸如此情绪化的一面。
可能是突逢大难,与相公儿子分离,心里的确不好受,一路上都在强行忍着。
顾知垂眸:“听说无数人聚集京都,为王府讨说法,新帝不得不推个替死鬼出来。”
“但是一直不愿发出罪己诏,也不愿赦免王府的罪责。”
“淮安侯和刘统领几个人全都被下狱抄家流放,不过淮安侯府也没抄出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一点顾知心里有些存疑,不过王世子在他爹入狱当天自尽身亡倒是确有其事。
秦芸语气平静,倒是不觉得意外:“淮安侯虽与你爹他们同时发家,可到底没什么底蕴,又不被先帝看重,一直吃着老本。”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与淮安侯府结亲。”
“他们府上不甚有钱,与你定亲的玉佩怕是唯一没被卖掉的传家宝,你若是嫁过去,肯定要受委屈。”
她不八卦,可淮安侯府内拮据,在外仍大手大脚实在太过出名,她都有所耳闻。
顾知脸色微变,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淮安侯众所周知的穷,那他暗室里的黄金哪里来的?
不等顾知深思,清染开开心心地敲了敲门,脆生生道:“小姐,夫人,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和白姝去坊市买些菜回来。”
顾知放下心中的顾虑,等秦芸收好纸条后开门,看到满脸兴奋的清染和白姝。
她上前敲了敲清染的头:“叫什么呢?”
清染红着脸一笑:“知知姐,可要一同出去?”
来到与景王府类似的宅院,她一时忘记王府已经被抄家了,以为还在府内呢。
“你们去吧,我有些乏了,待会儿去给温先生换个药就睡。”
微笑着的白姝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