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背着穆阳跑了许久,直到跑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估摸着安王的人暂时找不过来后才停下歇口气。
山洞狭小漆黑,只有一面透风,外面杂草树木丛生,非常隐蔽。
洞外月辉清亮,她放下穆阳,看了看满脸迷茫的温蝉和穆爹,沉声叮嘱道:
“看这天色,城门已关,你们先在这儿躲上一晚。”
“明天天一亮立刻进城,藏进宅院里,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出门。”
迎着顾知炯炯的目光,温蝉二人平复好激动的心情,猛地点了点头。
穆阳抱着她的手,犹豫着问:“知知姐,你呢?”
“我回去救人。”
顺便报个仇。
心里早已猜到此事,穆阳手上微微用力,片刻后松开:“哦,好的。”
在温蝉和穆爹茫然的目光中,顾知轻轻拍拍穆阳的脑瓜,从空间取出一个手炉和打火石递过去。
见三人穿着够厚,应当足够保暖,顾知踯躅片刻,还是取出一床棉被后才离开。
临走出洞口,顾知细心地在洞外树上布下三重雷弧,力度不强,只能将人电晕。
只要有带着铁器的人想要进洞,就能自动触发雷弧。
且留下的雷弧能维持到次日早晨。
穆家三人都没带什么铁器,也不会擅自离开,应当无碍。
穆阳捧着装满炭火的手炉,用打火石点燃后,确认手炉外面的温度适宜,才递给温蝉。
从杀手来袭到逃出生天太过迅速,温蝉还未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接过手炉,抱紧穆阳,纠结地看着穆爹,低声问道:“我们……不用分开了?”
穆爹拢好棉被,紧紧包裹住温蝉和穆阳,目光坚定:“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就算温蝉被人带走,就算远隔天涯海角,只要他不死,肯定会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险走到温蝉身边。
温蝉点点头,双眸漆黑如墨。
被两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的穆阳:“……”
快呼吸不过来了!
……
顾知一路在树尖急促飞行,所到之树静静落下一簇簇雪花。
山上树上地里一片白茫茫,远处隐隐传来些许刀剑劈砍的声音。
顾知心里万分焦急。
安王人手众多,且定有高手在身边守护。
而杀手组织似乎有些不靠谱。
虽然温琼津不伪装时看上去气势不凡,但顾知没跟他打过,也不清楚他的底细。
只盼着能先牵制住安王,别出什么岔子。
就在顾知飞了许久,远远能看见山后空地时,营地处猛的大亮。
整片天空刷得一下变得通红,数息不到又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顾知心里隐隐感觉不妙,立刻踩着树枝加快速度飞过去。
顾知闯进营地里一抬头,几处营帐全部被烧,不断冒着黑烟,散发着皮毛的味道。
营地一片寂静,找不到几个活人。
角落营帐处散落数具尸体,只剩下两个绣着“初”字的白衣人正在打扫战场。
顾知皱眉,确认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握紧长剑凑过去问道:“安王呢?”
温琼津隐瞒身份,连当铺掌柜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些人应当也不认识他。
正在撒化尸散的白衣人早已警惕地扛起大刀,指着顾知,面无表情:“你说找谁?”
顾知懒得再跟他们打上一场,直接抄出令牌,重复问了一句:“安王呢?其他人呢?”
白衣人细细打量令牌,确认后收刀,语气平静:“楼主亲临?你哪儿来的令牌?”
“你们楼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