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津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色渐晚,天空一片昏黄。
他摇了摇脑袋,艰难睁开双眼往旁边一看,顾知已经不见人影。
刚准备出门找人时,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温琼津抬眼一看,顾知脸色冷淡地走进房间,见他已经醒了,她的语气平静:
“起来吃饭吧,明天出去,回郡城。”
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温琼津无辜地撇撇嘴,正想开口卖惨博同情,却被顾知清凌凌的视线挡了回来。
他一言不发穿上床边的衣服,颇有眼色地跟在顾知身后,一路来到楼下。
窗外余晖映入别墅,柔和又温馨。餐桌上的饭菜连续不断地蒸腾着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开。
温琼津一本正经坐直,接过顾知递来的碗,语气有些迟疑:“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明明记得睡之前才不过晌午,怎么一觉醒来就日薄西山了?
顾知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时钟:“酉时。”
见温琼津一脸若有所思,顾知停下挟菜的手,点了点时钟方向:
“你的伤很重,一般人可能早就半身不遂,你只昏迷几次,发了高热后立刻退烧,已是万幸。”
温琼津无辜地眨眨眼:“我内外兼修,练了金钟罩。只是距离太近,且火药太过猛烈,到底受了些伤。”
无意识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顾知的脸色莫名:“你可真行。”
温琼津浑身一抖,突然感觉有些冷,他连忙挟了块羊肉放进顾知的碗里,讨好道:
“先吃饭,先吃饭。”
顾知平静地暼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埋头吃起饭。
饭后,等她洗刷完碗筷,端着一碗药过来时,就见温琼津背着手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巡视整个空间。
他似乎没注意顾知的到来,浑身凌厉的气势毫不遮掩,映在窗户上的眸子里满是野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顾知在门口停顿片刻,曲指敲了敲桌子:“喝药。”
温琼津气势一顿,缓缓转过头,深潭般的眸子紧紧锁住顾知,三息后脸上浮现一抹无辜又懵懂的微笑。
他徐徐走过来,端起药问都不问就干脆地一饮而尽,仿佛喝的不是苦涩的药物而是甜嘴的蜜糖。
顾知深深瞅了他一眼,慢吞吞从袖子里掏出三颗糖放在桌上:“压压苦味。”
温琼津脸色一凝,盯着糖果久久没有动静。
他目送顾知上楼,抬手迟疑地摸向桌上的糖,即将碰触到糖果时,微不可察地曲了曲手指。
下一瞬,他猛得抓住糖果,死死攥紧握在手心,眼睛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
顾知收拾好房间,再次下楼时,别墅里已经没有温琼津的身影。
她心神微动,简单扫视过空间后,发现人在灵泉瀑布边,做了个粗糙的鱼竿,正在钓鱼。
找到人后,顾知没有第一时间闪身到目的地,而是拎着月灯慢慢悠悠散着步走过去。
她的心里有些复杂,两人之间的状态也颇为尴尬。
方才温琼津肯定早就察觉她的到来,仍未收敛气势,不由让顾知有些怀疑他不想再装下去。
脱掉以往文质彬彬又傻里傻气的伪装,露出腹黑深沉又不失霸气的本质。
不过……
顾知难得有些纠结,边走边琢磨起温琼津的打算。
他想对她全盘托出、毫不保留?
因为倾慕她、喜欢她、非她不可?
顾知没忍住嗤笑一声,摇摇脑袋晃走无比荒唐的想法。
回过神时,她刚好走到灵泉瀑布边。
月亮慢慢升上夜空,灵泉瀑布旁的水花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