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越郡上空一片亮堂。
城东的火光与喧闹求救声交汇,城内各处都乱成一团。
站在城中心最高处的楼顶上,顾知心里默念:天道大兄弟,今夜麻烦给我几分薄面,稍微控制一下那个坏天道。
她接下来的行为也算得上是做好人好事,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事后用雷劈她,害她受伤。
成家村人少,看见的人大部分被灭口,倒是无碍。
若是在越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雷劈,她就不好解释了。
低声嘀咕半天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顾知紧闭双眼叹口气,不再犹豫。
隔着老远听到第一声尖叫时,顾知朝着城东一挥手,几道极细的雷霆悄无声息地降下。
第一波进城,正在挨家挨户踹门强抢东西的叛军猝不及防被劈中,双眼翻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后“砰”地瘫倒在地上。
房里的百姓隔着窗子见叛军突然倒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却是在第一时间拖过家里的重物,死死抵住门窗。
第一批入城的人没有回来,叛军首领发觉不对劲,但来都来了,为破城门死了无数兄弟,总不能空手而归。
为了不再白白送人头,他立刻传信给其他城门的人,安排在天光乍现的第一时间全员进攻。
同一时间,几名守卫打扮的人来到太守府前,无视倒在地上的其他人,领头的人做出安排:“去找李寺和那个洛王府公子,无论如何都要捆了当人质,否则会影响老大的计划。”
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下意识地整理好装备后同时进入太守府。
府内小厮守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几乎遍地都是,领头的小栓一愣,放下手里的迷烟,蹲下身狠狠扇了晕倒的守卫几耳光,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心头有些不妙。
但为了完成任务,他还是硬着头皮招呼众人跟上。
“李寺在正厅宴会洛王府公子,我们先去正厅看看。”
其他醒着的守卫咽了咽口水,狠狠点头。
自顾知离开后,余下几名受伤的差役关紧正厅大门,瘫在软榻上,半是担忧半是难受道:“你们是为何当的差役?不是我说,这差事真不好混。”
“咳,我的确是......听说油水多,可我押送几十次,啥也没捞着,原本的想法早就淡了。”
若不是方才那酒鬼胡言乱语,他都快忘了当初是为何接下这差事。
王虎摸着伤口叹气:“我无父无母,不过是想着......娶个婆娘,你情我愿的事......”
旁边的差役立马打趣道:“你家都三房小妾了,你小子够贪心啊。”
“没有的事,”王虎尴尬地摸摸鼻子:“他们当时在吹牛,我就......谁瞧得上我啊,都是冲着领头去的。”
在场所有人都是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片刻,还是换了个话题。
“徐领头人挺好的,一路上的伙食改善了许多,想想以前,都是跟囚犯一起餐风露宿,啃硬馒头吃糙米,少有吃肉的时候。现在呢,伙食住宿都是他掏银子,想吃什么吃什么。”
“的确,若是换了以前的领头,想在雪天休息,哪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为了赶行程连夜兼程,一天只歇息一炷香......嗯?什么味啊这是?”
其他人下意识深吸几口气,片刻后王虎只觉得浑身发软,连忙提起刀提醒:“特制迷烟,不要......”
正厅的门又一次被踹开,几名守卫大摇大摆走进来,视线四处巡视片刻,走到意识清醒但浑身无力的差役们身边,问道:“李寺呢?还有徐恒人呢?”
差役们对视几眼,瘫在地上一声不吭。
守卫问了几次没回应,心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