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糖果暂且不谈,光是这透明琉璃窗,在整个宣朝都是稀罕物件。
若是能卖去京都、江南与旧京定收获不菲。
原本见其掌柜不过是个被流放之人,无权无势无背景,她们是想着威逼利诱。
然刑严一露面,胸中有谋略的女眷顿时收回不可见人的想法,转而考虑起合作共赢。
不情不愿的顾知不清楚她们的想法,她只觉得心累。
为了不落人口实,顾知不得不留在三楼房间招待刑严及他的四个亲兵。
三楼原本有四个大房间,其中两间被打通,做成一个宽阔的茶水间,制作蛋糕的桌案放在最中间。
相识的女眷可以相携来此,观赏定制蛋糕的同时,顺带聊聊天、凑些趣。
单个房间到底狭窄些许,且无人招待。
刑严坐在桌前,扶了扶桌上有些不对称的茶盏,等待亲兵们搜查完房间。
从库房各取了半斤糖果,小丁小心翼翼地放下后,犹豫地站到正在房间里做蛋糕的顾知身边,小声道:“顾掌柜,您要不去跟刑将军聊聊天?”
顾知麻利地转着特制的圆盘,将表面凹凸不平的奶油抹平整,再放上空间里产出的荔枝片:“待会儿再说。你下去帮我娘招待招待客人,要是还有官员前来,就带上三楼跟刑将军聊天。”
当然,最好不要再来了。
小丁瞅了眼神色冰冷的刑严,朝顾知“哎”了一声后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亲兵搜查完房间,对着刑严一抱拳:“将军,并无危险。”
刑严点点头,盯着顾知手里的蛋糕,招呼亲兵一同坐下。
四个亲兵对视一眼,两个坐下,剩下两个去房间外守门。
听着哐当的关门声,顾知手上动作不停,奇怪道:“你今日不当值?”
官员也要严格遵守上下班时间才是。
顾知的话里带着亲近,似在跟朋友说话,门内的两名亲兵面面相觑,颇为识趣地沏茶吃糖,只当没听见。
没有回应她的话,刑严嚼着颗牛奶夹心糖,兴致勃勃地挑选起糖果,半晌后才道:“无事,有人帮着处理工作。”
他接任太守的职位以来,全是军师帮着处理事务,今日也一样。
倒不是说刑严不懂如何处理政务,只是太过繁琐,就推了下去,重要的事情还是得他来下决定。
顾知没再问,只当他是来凑热闹的。
刑严严谨地将糖果按颜色和大小摆放整齐,又喝了口茶水解腻,忽然问道:“刚刚那人似乎曾在我手下?”
执着做蛋糕的顾知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眼里带着探究:“不错,你还认得?还有好几个在一楼,怎的调味铺没招他们去帮忙?”
“他们有一技之长,起码能养活自己。我此次先招的暂无一技之长、手脚健全的人。等调味铺开起来,再招重伤勉强维持生活的。”
“为何?”
刑严明白,她问的是,为何不先招生活艰难的因重伤退下去的。
“重伤的人,我年年想尽办法补贴。他们自尊心稍高,不肯接受他人的馈赠,尤其是我。不瞒你说,我第一时间就去找的他们,但被拒绝了。以为我还像往年一样,哄着他们收下银子。只有等调味铺迈入正轨,他们才会信,我是真的需要人帮忙,他们是靠自己来挣银子。”
刑严的话说的乱,但顾知想想也能明白。
越是生活艰难的人,越是不愿意拖累其他人。
在蛋糕上放好最后一颗荔枝后,顾知捧着小巧的蛋糕放到桌上:“来,尝尝看。”
顾知心里打着小算盘:刑严过来肯定要吃蛋糕,她动手做的话,二楼的白姝和三楼的疏晚压力会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