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安氏心一横,不管不顾耍起赖来:
“你可不能不管我!我跟着你们南下,人生地不熟的,你们得对我负责!”
说着说着心里的心虚顿消,安氏狠狠咬牙,扯着顾知的衣摆不肯松手。
“不就一万两?你把糖果铺卖了、琉璃窗的法子卖了,再贴上些银子,定能救我的命!”
顾知还没什么反应,门内门外的人同时震惊:这人脸皮得-厚成什么样?能叫人把赖以生存的铺子卖了给她还赌债?
门内的秦芸和许氏最为窝火。
在京都时补贴娘家无可厚非,但用打马吊甚至赌博的形式,贴了那么多银子和古董,实在太过无脑!
在一无所有的蛮荒,安氏还能如此歹毒,与外人谋划刚开的糖果铺,甚至琉璃窗的制法,真是无可救药!
秦芸捏紧手里的帕子,恨恨咬牙,想到之前自己还想着不能不救,就忍不住心生悔意。
这安氏,心都是黑的,救她作甚!
疏晚听着外面传来熟悉的哭嚎声,面无表情,整个人如傀儡般浑浑噩噩不知事。
直到清染和白姝对视一眼,两人拉起疏晚来到后院,并端上热茶和刚出炉的面包,疏晚捧着茶,感受到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埋头无声呜咽起来。
清染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后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王全顿时警惕起来:“谁?”
“是我,徐恒。”
门外的声音沉闷又飘忽,如秋日的寒风般刮过王全周身。
王全下意识皱眉,与趁人不注意挤进后院的李凌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摇摇头。
“徐副将,抱歉,今日事发突然,小姐不让放任何人进来。”
门外之人没有再发出声音。
过了半晌,李凌抬抬眼,招呼王全在此守候,他去前面告知众人。
徐恒一向只管清染的事,今日擅自前来,的确很不对劲。
况且,若是来助顾知一臂之力的,为何不直接去铺子前面?
后院里的清染听到消息后,果断招呼疏晚和白姝去铺子门口,顾知再如何分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能听清的。
若是在后院出事,顾知就无法及时救人。
疏晚一脸懵懂:“清染姐姐,你为何......”
清染拉着她四处寻找长安的同时回答道:“生活不是话本,疏晚小姐,万事都得多加小心。”
就像在京都,顾知的未婚夫会突然发难一样,再如何亲密的人,都不可全信。
更何况,徐恒是洛王府的人。
一路护送南下,不过是有利可图。
白姝瞅着前面的疏晚叹了口气,心想,秦家对下一代的教育还是不甚周到,危机意识不够啊。
长安正趴在桌子上看顾在床铺上爬来爬去的小宝,清染几个人忽然跑进来,他眼晕晕道:“姐姐,怎么了?”
清染来不及解释,抱上小宝后匆匆说了句:“去前面。”
被疏晚拉着跑向门口,长安看了看清染怀里的小宝,懵懂地点了点头。
在清染她们因徐恒的到来紧张万分时,顾知正脸色平静地与巡逻的衙役们对峙。
刑严带兵进入越郡后,将整个衙门的人都筛了一遍,确认没有叛军逆贼,便由着原本的官员按例行事。
每日巡逻的衙役早早安排好了,若是有心人想,轻易就能拿到名单。
宵禁时间一到,十几名衙役有目的性地朝着城东大街巡了过来,果不其然看到挤挤攘攘的百姓堵在路中央。
巡逻小队长一挥手,手下立刻在人群中挤出道来,他装模作样地来到顾知面前,语气不容置疑:“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