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悄悄拄在玻璃窗旁，很小动作地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
这句话深深戳中了张阳的心，这是他存在了很多年的心结，一直没肯开口问过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只会告诉他一句话，在这个家，都不提爸爸。
哪一个孩子不渴望父亲的关心，尤其像张阳这样自出生就失去母亲，父亲又形同摆设的人。
到了地方，胜利餐馆。这是张兆云的发小赵胜利开的餐馆，他们两人这些年一直还有联系，张兆云抹不开面子回去看父母和儿子，赵胜利便替他打听这边的消息。
张阳现在的情况，就是张兆云托赵胜利打听的。
“来了，兆云。”
“啊，老赵，生意不错啊！”
“也就马马虎虎，倒是你，十几年不见，意气风发啊。”
听说张兆云要带儿子来这吃饭，赵胜利早早就在餐馆等着迎接了。
“对了，这就是我的儿子，张阳。”
“张阳，这是你赵叔叔，爸爸的好兄弟。”
“赵叔叔好。”
“好好好，这大小伙子，听说学习很厉害啊！”
“谢谢叔叔！”
“兆云，房间我都给你留好了，带着张阳直接去就行了，我这实在是太忙，怠慢了啊，回头咱哥俩好好叙叙旧。”
“行，你忙你的，麻烦了啊。”
包厢里，张兆云和张阳挨在一起坐。
张兆云问什么，张阳就回答什么，也不主动说话，偶尔服务员进来上菜会打乱他们的聊天。
“张阳，这么多年爸爸很想你，你 ”
张兆云停顿了一会儿。
“你阿姨也很想你呢！”
张兆云说这话实属违心，连自己也说不下去。
“我和你阿姨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真的把你当成她的亲生儿子。”
张阳越发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虚伪。
一个和自己没打过照面的人，很想自己，真是可笑。
张阳静静地听张兆云说这些父子情深的话。
“回去替我给爷爷奶奶道个歉，我就不回去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张阳爷爷奶奶，早已经对被赶出家门的事不疼不痒了，只要父母健在就行。
“你不去吗？好不容易回来。”
“不了，这么多年没回去了，爸爸习惯了。”
“为什么，不能说原因吗？”张阳只要问到有关爸爸的事，得到的回答都是小孩子，别打听这么多原因。
“爸爸与爷爷奶奶间的隔阂，你就别参与了。”
“怎么样，爸爸之前给你的钱还够花吗？”
这个话题转移的令张阳很不开心。
“不需要你的钱，爷爷奶奶给我的钱够花。”
爷爷奶奶对张阳很是疼爱，会满足张阳的一切需求，所以从来来不让他用张兆云的钱，钱都被奶奶攒在一张卡里。
张阳除了没有拥有过父爱母爱，其他的方面，爷爷奶奶都给足了张阳。爷爷奶奶都是退休工人，退休工资除了供养张阳，还绰绰有余。
“这样啊。”
张兆云作为一个父亲，失败透顶。
“爷爷奶奶上了年纪，以后不要让他们操心。”
张阳冷笑一下，极其不想搭理张兆云。
比起张阳，张兆云才最让爷爷奶奶操心了吧。
张阳想“为什么这个人对我说这样的话，自己却不见十多年自己的父母。”
“对了，张阳，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啊？”张兆云不停地给张阳夹菜，还夹了好多鱼肉，他不知道，张阳从来不吃鱼。。。
“上学，高考，上大学，养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