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了福身,“这里应该也用不上我们了,我们就先出宫了。”
他们进宫时,还教会了一些略懂术法的侍卫如何列阵去除琉璃果。
折腾到了这个时辰,宫中也应该不再有琉璃果了。
夏文冕没有开口留她,更是没有追问凶手去了哪里。
是夜。
夏君宁独自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一条通体泛着琉璃色的蜈蚣,溜到了她的床上。
那蜈蚣,对着她的后脖子,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人已经断了气。
她的尸身,是次日一早,才被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凉透了。
青琅身为她的侍女,跪坐在她的床头,没有掉一滴的眼泪。
从她的面上,也看不出丁点的悲伤。
徐鹤书难得生了气,“青琅,你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君宁的?”
若是能够早发现,她不至于会死。
“大师伯,君宁是怎么死的?”一向与她交好,一道长大的苏稷玄此刻也分外地冷静。
他的双眸之中,也看不到有什么悲痛之色。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去纠结死因,还有什么用?”徐鹤书悲从心来,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赵真人只看了一眼,便看出来了,“是蜈蚣。”
“不可能。昨天那些毒虫明明都跑了,怎么会跟来这里?”太荒谬了。
徐鹤书根本不信。
赵真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一口断定了这蜈蚣是从夏州国的王宫里出来的呢?”
苏稷玄冷不丁开了口,“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他的秘密不许被人知道。”
“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派蜈蚣前来害人的,就是……
他猛地握紧了自己佩戴在腰间的剑,跑了出去。
“还不赶快把他给追回来。”赵真人催促人,去将苏稷玄找回来。
停棺七日。
唯有夏州国的百姓们前来吊唁为她送行。
王宫里,身为她父王与母妃的二人,都没有来。
朝臣之中,也只有徐归彦来了。
入葬之时。
赵真人不许任何人在一旁。
只有他一人,还有八个抬棺人。
苏稷玄与徐鹤书皆是被自家师父给硬生生地扯着,才没有冲过去。
唢呐声起,满山哀叹。
风声渐起,不知何时竟是盖过了唢呐声。
那风声听上去像是哀哭声。
徐鹤书止不住地跟着嚎哭起来,“君宁!公主!你怎么就无缘无故死了?”
他哭得累了,眼睛都花了。
等他回过神,人已经回到了她的府邸。
徐鹤书借口要去如厕,其实是藏了一把匕首在怀里。
什么大理寺少卿,去他的!
他要为夏君宁报仇。
刚到王宫外,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同样要来为夏君宁报仇雪恨的苏稷玄。
“你也猜到了是何人所为?”苏稷玄一向与她颇有默契,从她的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她是什么意思。
徐鹤书神情凝重点了点头,“是,我眼瞎心还不瞎。”
他所说的“眼瞎”,暗指这些年给错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