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从那时起,杨氏就明白,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为了想守住的一切,是可以拼命的人,也是不愿意放手的人。
“娘,在您眼里,我和冬月都是小孩,是吗?”
没等杨氏回答,自己又继续道,“其实在我眼里,我也一直拿她当孩子。”
虽然明白这样不好,但是总希望自己能多操心些,同时又矛盾地希望她快成长,不需要自己操心。
她有时也不明白自己,是要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吗?
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想这样,她更希望她无忧无虑地长大,不要有见识人心的经历。
“娘,其实是我错了,对不起,是我太为难人了。”
自己总是把这些自己以为好的强加于她,而不管冬月愿意与否。
“不,你怎么做,都是对的。”
因为想她不受世间纷扰,保护她是对的,想她能拥有明理辨别的能力,让她读书也是对的,出于真心的爱护,永远都不会错的。
“或许可以让她自己选择。” 盛七月柔声道。
她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做决定的。
以后总是要自己面对一切,兄弟姐妹,至亲血脉,需要相互扶持,但那些过程都是需要切身经历的,没有人能一直替她安排。
杨氏看她若有所失,忍不住宽慰道,“你想通就好,她会有自己的使命去完成。”
“娘,这次回去,就不用再逼着她看书了。”
读史辩经是为了明理修身,但书本之外的道理也只有切身经历才能获得。
“就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让她想想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杨氏也赞同。
自从离开了随州,杨氏最期望的还是两个孩子能过她们想过的生活。
而盛七月解开这件事后,便又投身田庄事务。
趁着大家不注意,把空间堆积的番薯、玉米等优育种子偷偷换到库房里,因为量实在太多,怕引起注意,所以陆陆续续换了两天才弄完。
而几天之后,学院落成,屯田军也传来消息,春耕已经完成,即日就可以回田庄。
盛七月考虑之下,最近大家都很累,而且山民来了之后,并没有机会向大家介绍认识,恰好这次有空闲,不如放一天,办个联欢会。
有了想法之后,便找来了组织者,当然就是人头最熟的齐管事和陈刚了。
“什么?出节目?”
“对,每个小队需要出个节目,最好是一起表演,另外个人也可以报名表演。”
“可是......”齐管事还是有些迟疑。
“之前表彰大会只是表扬了田庄上的人,也是为了鼓励山民们积极劳动,最近一阵子大家大家都辛苦了,联欢会是为了慰劳大家,也是让大家互相认识,这不是王植他们回来了嘛。”
这次也评选些优秀代表,之后再搞个联欢会就完美了。
对于大雍边缘的凉州来说,以往最大的节日就是过年了,但是以前的节日也不过是个念想而已。
况且冬天的凉州,没有吃的,也没有新衣服穿,能勉强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而如今却不同了,人吃饱喝足,有了时间读书,可以思考自己的未来,便也有了精神上的追求,庆祝和表彰就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表彰不止是做活最多的人,比如进步最大,参与积极,热心帮忙的,可以从这些方面下手,你们可以多想想,如果要大家积极参与,可以多设置些奖项,山民那边可以多些。”
其实无论是田庄的农户还是山民,都是盛七月见过的最勤劳和气的人,如果多些表扬就能让大家高兴些,这是成本极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