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潜想起盛七月对助理的解释，开口道，“就是协助大人的，比如最近粉条作坊正忙着供货；水泥作坊要提供足量的水泥修房子，修水渠；还有牧羊组，养猪养兔的家畜组，这些都是有一定的指标的，有些是外面要的，有的是按照大人的规划来的。我现在每天就是要查看各组各部的进度，然后给大人汇报。”
云子楚对他能顺畅地说这段话已经很震惊了，现在他还说什么汇报，怀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矮小瘦弱的孩子，最后还是不信。
眼看说服不了他，田潜掏出了包里的本子，放在了石桌上，指着上面的东西讲解道，“举个例子，这页记录的是纺织工厂，这排是记的上工人数，开动的纺织机数量，这里是每天产出的棉布长度和消耗的棉花重量。”
“每天都会进行记录，可以发现人数固定的时候，棉布的长度都是在这个范围波动的，随着人数增加，棉布产出也会增加，但到一定人数后，再增加人数，棉布的增加就会停止。”
田潜仔细的解释道，这个还是大人要求他记下来之后，给自己点破的，自己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
云子楚还以为是什么，又开始打击道，“这不是很常见的道理，人一多，大家就开始偷懒，自然就没有预想的产出高了。”
“才不是。”田潜气呼呼的反驳道，“我们庄上的人都很勤快，才不会偷懒。”
看这小孩急了，云子楚道，“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机器已经到了极限了，大家都守着一台机器，机器不动，多少人也没有用。”
“那你记录这个的意义何在啊？”云子楚不解的问。
田潜用‘这也不懂’的眼神看了看他，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找出最优化配置和最大生产量。”
这下云子楚完全懵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自己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田潜看他迷茫的样子，不计较刚才他对小食无礼的事，而是好心地说道，“这是大人新交给我的，之后学院也会教，你如果不会，以后可以向大人申请去学院听课的。”
听到这话，正在喝豆浆的裴然突然呛着了，咳了好一会儿。
“谁要申请听课？” 盛七月终于起来了，刚起来的她就听到阿潜最后一句。
田潜立马报告，“大人，就是他啊，他都不懂优化配置和最大生产。”
“是吗？看来阿潜记的不错。”
得到了大人的肯定，阿潜立马微笑，“是大人教的好。”
“今天我这儿没有事，你吃了早饭就去各个作坊和小组， 把昨天的信息汇总一下。”
“好。”田潜开心地收了自己的本子，走之前还不忘和裴然打招呼，“太守大人再见。”
说完，就蹦跶着出了院门。
盛七月一看他俩就没有吃饭，忙招呼着田婶，“田婶，还剩什么，给我们三个端点。”
自己起得这么迟，午饭肯定更好吃，但是早饭不吃，自己又挺不过去，还是吃点凑合吧。
她自顾自地坐下，对着两人道，“我们边吃边聊。”
话音刚落，田婶就带着两小笼蒸屉，一盆小米粥和一簸箕白面馒头，看他们要谈事，放下就回了厨房。
盛七月观察起了形势，自己肯定是不会给对面这个人盛粥的，但还是需要顾及裴然的面子。
正当犹豫之时，裴然动手打起了粥。
第一碗送到了自己面前。
第二碗端给了云子楚。
第三碗才给了自己。
盛七月知道他有意缓和，自己也不再纠结，打开蒸屉盖子，招呼道，“这儿是有馅的包子，下小米粥最好吃了。”
说完，自顾自的就夹起一个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