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书房。
裴然收到袁崇武的来信，面色沉重地看完了这封信。
“大哥，何事如此费神。”
自从上次田庄回来之后，裴云已经开始帮着裴然处理各种事物，平日里也是在书房里呆着的。
“崇武上京来信，朝廷欲派一名督军到西、凉两州地界进行剿匪。”
剿匪？
哪儿来的匪？
裴云讥笑道：“凉州交界处荒凉无人，这帮人真是想了一个不靠谱的理由啊。”
“理由的确蹩脚，不过他们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迎合了皇上的心意，还是打着担心凉州兵力不足的‘好心’，这怎么着也是天恩不易辞啊！
“还有一事。”
“什么事？”
裴然顿了顿道：“崇武见到了母亲。”
一听有南阳郡主的消息，裴云立马问道，“母亲？”
“母亲身体如何？”
“不知。”裴然摇了摇头，“崇武也是私下匆匆见了一面，并未提及。”
裴然把信递了过去，皇上以郡主体弱为由，把母亲关在了京都郊外的一家宅子，因此，崇武这次潜入这宅院才见了母亲。”
“欺人太甚，这就是软禁，他可是要叫母亲姑母的，母亲小时候还那么疼他，他—”
他怎么敢这样！？
“皇室之人，哪儿有什么亲人？” 为了那个位子，谁都可以成为垫脚石。
“大哥，你说，你说他会对母亲下手吗？” 裴云小心翼翼道。
其实这是他们心里最担心的事，皇帝也知道，所以才会放他们三个到凉州。
“会。”
“真的？！”
“只要我们威胁到他，这是肯定的。”
没人能允许别人威胁到自己的位置，况且是自诩九五至尊的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替新皇排忧解难的大臣。
忠臣都只是皇权下的一枚棋子，更何况他这被利用完的忠臣之后呢。
“我看要尽快联系西州。”这事单靠自己，肯定无法善后。
“大哥不是说西州有异心，怎会帮我们呢？”
裴然摇头道：“不是帮我，是帮他自己，督军一来，他们比我们更慌张。”
看裴然如此断定，加上之前对西州的了解，裴云意识到裴然已经有了打算。
“大哥，你有何对策？”
裴然默不作声，沉默许久才下定决心。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你还是可以选择的。”
裴云狐疑。
难道大哥又想抛下自己，独自冒险？
“大哥为何这般，之前不是说好了什么都一起承担吗？”
裴然不语。
那么多人的前途和命运，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心。
“你要知道，我们若做了这事，以后便无论如何也脱不了乱臣贼子这个名头。”
裴云却异常坚定，“难道我们束手就擒，就会有好结果？”
父亲不是也没等到想要的河清海晏。
“大哥之前不是已经下决心了吗？”裴云顿了顿，问道：“大哥是担心母亲？”
不只是母亲，还有这裴府上上下下，云氏一族，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都难逃罪责。
“若是母亲，肯定也是支持大哥的决定。”
“是吗？”
裴然还是心神不定，他对此事其实早有准备，盛七月也提醒过他，这一切迟早会来，只是事到如今，还是不能狠下心。
真的要赌上那么多人，去拼一个未知的结果吗？
裴然思虑虽稳重老成，但只要认定目标，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