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马道,“大人公务繁忙,我等闲人,等上两刻也无妨。”
商人都是会说话的,盛七月也微笑揭过这一茬,在众人的追捧下,坐上了主位,环顾室内,眼光瞟到了最末尾位子上的一个女子。
舞文交上来的凉州十大商户,没有一家是女子管事啊?
不过也不好直接问,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在府衙这几日,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
“今日找各位来,所为何事,各位可有想法?”
为首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脸讨好道,“在下不知,还望大人赐教。”
盛七月清了清嗓子。
舞文便上前一步,解释道,“之前府衙曾发告示,告知凉州百姓,西州和凉州将建立交易市集,希望商户积极参与,不知各位听说没有。”
他们当然听过,只是没有放在心上,不说此去西州路途遥远,要与西州和塞北的人做生意,他们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盛七月当然也知道这事,于是今日才宴请他们,意在说服他们,走出凉州做生意。
轻啜了一口茶,盛七月道,“我知各位心里的疑虑,今日就是来为各位解疑的。”
“郊外田庄到城门口的那截水泥路,不知各位看见没?”
“知道,那路修的很漂亮,听说是大人的功劳。”
他们当然知道,那路修的宽敞平整,整个凉州城的人都羡慕不已,怎会不知?
“我的功劳谈不上,不过不推辞的说一句,这水泥路即使放在上京,也是独一份的。”
众人立马附和,“大人说的是。”
盛七月点点头,道,“你们说,若是走这样的路去西州,你们可愿意?”
几人又开始犹豫了。
见状,她继续道,“太守已经决定,从凉州到西州,将修建一条一样的道路,供两州贸易往来和交流。”
众人心中无比震动。
这告示难道是真的?
凉州是真的要大力发展商业?
他们不是一直都是被打压和看不起的?
虽然做生意赚了钱,穿上锦衣华服,但只要被认定是商籍,就被标记成异类,人前对你客客气气,人后依旧是看不起你。
“商业也是重要的,只要是能帮助凉州壮大,能让百姓富足起来,我们就不应持有商人低人一等的想法。”
盛七月一本正经道,“各位都是商籍,想必是深有体会,我原是随州盛家之后——父亲顶着商人身份为家族谋利,可一朝身死,我们就被除名赶出,迫切地与我们脱离关系,如此种种,不是商人之过,是世俗之过。”
这些话,像是一把火,把每个人心中的激情点燃。
让他们回想起了以前的岁月。
曾几何时,他们是那般的意气风发,是想要闯出一片天地的,可经历的事情越多,年岁越长,便愈发保守,变成了这般蝇营狗苟,没有年少时的热血与冲劲。
有人拍桌而起,“有了大人这句话,这西州就是刀山火海,我杨天生也要去闯,”
“杨兄,算上我,这几十年了,不为别的,就为这口气。”
“好,我守着这粮行有何用,还不如一起西州闯他一闯。”
一个接一个,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那模样,恨不得马上就冲到西州去。
见劝说卓有成效,盛七月解释道,“各位莫急,这路都还没修好,况且事情重大,总要从长计议。”
一群阅历丰富的中年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尬笑着坐回原位了。
盛七月提议道,“各位的人生意不同,要筹备的也不一样,我看改日到府衙细谈好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