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风在北冥府住了一夜,并未被察觉。
眼下出去,也无异样。
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卸去易容,换上一张平凡普通的脸,走到昨日张贴通缉令的位置。
墙上那通缉令,还挂着,只不过经过一夜风吹,眼下皱巴巴的。
正当南青风想怀疑一下北冥楠的办事效率时,旁边便有官兵走了过来,将墙壁上的通缉令一把撕下。
她扬扬眉,走上前去。
那官爷上下扫了南青风一眼,正要呵斥“少管闲事”时,南青风便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塞进了官兵怀里。
金钱的力量,让那官兵一张杀神脸瞬间暖化,挂上亲和笑容。
“姑娘有所不知,上官雄私藏武器,意图谋反,被通缉令上的北冥青风发现,本想杀人灭口,不料被反杀,圣上已下令,不追究此事,还要嘉奖北冥青风一番。”
南青风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精芒。
只是,这私藏的武器从何而来?
难不成,为了堪舆图,将他的老底押出去了?
若真是这样,待会儿他怕是要气的发狂了。
南青风眼底隐着的笑逐渐溢了出来,不理会周围人怪异的眼神,转身回了孤影院。
那官兵说了,皇上还要嘉奖她一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宫人到孤影院前传旨了。
一炷香后,北冥楠的马车在北冥府门前停了下来。
为了堪舆图,解决南青风的事,他整整一夜未睡,眼底一片沉青,眼中也充斥了蜿蜒的红血丝,肉眼可见的乏累。
马车停下,他闭目靠在车厢上休息,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少爷,到了。”
车厢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半截雪白衣袖伸出车帘,被车夫扶着走下。
“楠儿,你可回来了,有看到婧儿吗?”
赫连如被心腹婆子扶着,一脸焦急担忧的从府内走了出来。
北冥楠举步上台阶,“婧儿着了凉,不是在府上休息吗?”
远远地见罗衣也朝这边快步走来,他沉眉看向罗衣,“怎么回事?婧儿呢?”
罗衣朝他行了一礼,连忙道,“早上小姐醒来,说饿的头晕,让我去厨房传膳,我去了再回来,小姐便不在房里了,问了门口守卫,他们说小姐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北冥楠眉心深深拢起,脑海中回忆起昨日与“北冥婧儿”的对话。
昨日腹痛剧烈,心思烦乱,但眼下稍一回想,便觉不对。
他的妹妹婧儿面对他时,总是有些紧张畏惧。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依旧能看的出来。
但是昨日那个北冥婧儿,面对他时,丝毫没有惧色。
“楠儿?你怎么不说话?婧儿着凉了还在外面乱跑,万一再冻出个好歹,该如何是好?”赫连如心急如焚。
“不用找了,她冻不死的。”
北冥楠放在车夫手臂上的五指收拢,几乎将车夫骨头都捏碎了去。
“楠儿,你怎么说话的?”
“昨日那个北冥婧儿,是北冥青风假扮的,咱们都被耍了。”
他眯起两眼,唇角扯开一抹笑来,怎么看怎么瘆人。
“什么意思?昨日那个是北冥青风,那我的婧儿呢?”
北冥楠拧起眉头,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南青风会将北冥婧儿送到哪里去。
他抬手按压着跳痛的额头。
没想到他往日看不起的北冥青风,如今竟然成了仅次于东方楚烨让他头疼的人物。
“哟,大清早的,这么热闹啊?都围在门口作甚?”
北冥平手里把玩着骰子,刚好从府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