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风立在原地,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心里叹息一声,“她在南府。”
冬日的天,变化多端。
头顶云层白一块灰一块,很快连成一片,簌簌飘起雪花粒儿来。
南青风通缉犯身份被解开的同时,南府也被解封。
左右彪悍的汉子手持水火棍守着门,看到南青风跟镯儿跨上台阶,皆是眼底光芒微变,顿时站直了身子。
“小姐!”
南青风抬手压下他们声量,问道,“上官呢?”
通缉令一出,这些汉子也将南青风跟上官建月的身份摸了个透。
一个是不受宠、奴隶养大的崽子,一个是身份卑贱花楼女所出,更加低贱的女子。
他们非但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带着讥讽白眼看南青风二人,反而看向二人的眼神,愈发敬佩。
镯儿眼底露出诧异神色,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才相处多久,竟如此了解上官建月……
南青风“嗯”了一声,回头对镯儿道,“去准备些膳食酒水吧。”
“是,我这就去。”
南青风孤身一人,从前院绕到原先秦香莲在时住的小院。
还未过拱月门,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剑刃破风的铮鸣之音。
院落内,上官建月身穿男子长袍,满头乌发束在脑后,素手握着剑柄,利落的抖开个剑花,不知疲倦般,在雪中舞剑。
也不知她在这练了多久的剑,光洁的额头满是细汗,鬓边几缕发丝黏连在脸颊两侧,苍白如纸的唇微张,呵出一串白雾。
转身一个穿刺,腰间立马传来一阵剧痛。
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手上动作未停,继续。
“够了。”
一只温热的手从一侧伸出,扣住她手腕。
力道不大,但却异常坚定,让她无法动弹。
“武艺不精,得抓紧时间练习,否则我娘落入上官雄手里,我根本无能为力。”
上官建月看也不看来人,两眼凝着手中剑,“我没有你能医会毒的本事,也没有你的武艺,我只能抓紧时间……”
一番话出,南青风顿时明白了。
她受伤昏迷几日,醒来之后,将上官府发生的一切,当成了噩梦。
南青风蹙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半分减少。
“干娘已经没了。”
上官建月浑身一僵,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开始泛白,“闭嘴……我娘她出门买菜去了,说今日晌午你要来,还要给你做松鼠鱼的……”
“这么一直骗自己,有什么用?你身上的伤就会消失了吗?”
一颗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南青风手背。
她漫吸了口气,将上官建月缓缓松开。
“与其在这儿伤心难过,不如早点振作起来,为干娘报仇。”
“上官雄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上官建月眼眶充盈着泪水,看向南青风。
“你难道没有想过,好端端的,你跟干娘怎么会突然被上官雄发现,落入他手里?而我,又怎么会恰好知道这一切,从那么远的清明池赶回来?”
上官建月瞳孔蓦的张大,“你的意思是……”
南青风眼底亮起一抹冷光,“对,没错,这一切,都是我那好二哥的手笔。”
或许东方楚烨送她去惜春楼是想让她死,但北冥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没想到,她没死,还记下了这笔仇……
“北、冥、楠!”
上官建月握紧了手中剑,便朝拱月门外迈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且他四周有暗卫保护,以你现在的本事,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