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们也是无从知晓。”张楚金叹息道。
“在这件案子之中,反书的存在无疑是相当重要的,以晚辈所见,此人盗取反书,不外乎两个原因。”江逸分析道,“要么,裴光的确有谋反之心,此人和被告的湖州刺史裴光有关,想要替裴光抹去证据,要么,裴光是被陷害,此人与陷害裴光之人有关系,想要消除陷害裴光之人留下的证据。”
“不知道盗取反书的那名侍卫,是否和这两方有关系?”江逸问道。
“他和这两方都没有关系。”张楚金身后,迎接江逸和秦城城进来的那名侍卫忽然道。
“这是我的近侍,封阳。”张楚金介绍道,“他与那名盗取反书的侍卫同样是神都人氏,两个人关系很好,一同被我留在身边,充当侍卫。”
“盗书的那名侍卫叫李猛,我和他从小相识,情同手足。”封阳的神色似乎有些沉重,“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他要盗取反书,但我知道,他和被告的湖州刺史裴光,还有揭发裴光的湖州佐史江琛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是神都人氏,从小长大在神都,湖州地界,我们并没有熟人。”
封阳脸色黯然:“那日反书失窃,我留在门外带领其他人守卫,他在门内照顾御史大人,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样就很奇怪了。”江
逸轻轻皱起了眉,“李猛既非裴光一方,也非江琛一方,他为什么要盗取反书?御史大人,审讯李猛的时候,他有说过些什么吗?”
“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张楚金皱紧了眉,“李猛对于自己盗窃了反书一事供认不讳,但是对于反书究竟被他送去了哪里,却是只字不提。”
“哦?”江逸脸色凝重,“这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明日一早,我们是否能去湖州大牢一趟,我想见一见李猛,还有裴光。”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张楚金点了点头,“另外,检举裴光的江琛,现在也暂时被押在在湖州大牢,你若是有什么想要调查的,也可以去问他。”
“那就多谢御史大人了。”江逸道。
“我与你父亲是旧识,你又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不必如此生分。”张楚金道,“就叫我张叔叔吧。”
他瞥了一眼窗外,窗外已经是三更时分,于是他看向江逸和秦城城,道:“现在,天色已晚,我让手下收拾两间客房,不如你们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商议这个案子?”
秦城城看向江逸,江逸也点了点头:“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也是该消化一下。”
“你们还没有用过晚饭吧?”张楚金关心道,“稍后,我让手下给你们送些酒饭,湖州离神都不近,你们长途跋涉,最好还是好
好休息一下。”
“那就多谢御史……张叔叔关心了。”江逸施礼道。
五更时分,湖州州府,张楚金临时收拾出的房间之中,江逸瞥向窗外,依然没有任何的睡意。
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神都里的某些达官贵人,他们买通青衣楼,跟踪秦城城。
反书之中的字的确是裴光所写,但内容晦涩难懂,不像是出自裴光之手,裴光也供认字迹确实是自己手笔,但内容并非自己所写。
反书竟然会被张楚金的近侍李猛盗取,可是李猛并没有任何盗取反书的动机。
…………
江逸不禁有些头疼,这件案子,远远要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复杂,他叹出一口气,目光无意中瞥向了桌上,自己用来梳理案件的纸笔旁边,放着之前张楚金派手下送来的酒。
江逸并没有太大的酒瘾,但是有时候,适量的酒,却能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
“喝一些吧?”江逸这样想着,然后他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