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笙的一句话再次将柏行意噎住。
她手中的空酒杯摇晃。
宋笙笙看着柏行意有些迟疑的眼神，心里却不断再次明确自己的想法。
她莞尔一笑：“柏爷，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当初说要复婚……其实我也没当过真。”
玫瑰花不是他准备的，烛光晚餐也不是他准备的。
甚至和自己独处一室，都不是柏行意心中所想。
宋笙笙承认自己有些贪心了。
也幸好当初没有把复婚当成真话来听。
柏行意闷声不语。
宋笙笙看着阁楼内的装饰：“我觉得，自己也挺大度的。”
“当初结婚的时候，还允许你有一个自己的天地去怀念自己的初恋女友。”
墙上到处都是苏云筝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背影，各种各样的背影。
仅仅一个背影，宋笙笙就从来没有办法超越。
哪怕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仔细看，这个背影和宋笙笙确实十分相像。
哪怕柏行意说了无数次，她和苏云筝不一样。
但是，在看见这些后，谁能不保证自己多想？
如今，宋笙笙只是想要知道柏行意对她是什么感情。
怎么就如此困难？
如果觉得难，那只有一个原因。
有人在装傻。
柏行意……并不喜欢她！
听着宋笙笙自嘲一般的话，柏行意手中那杯红酒迟迟未递到唇边。
他眸子有些闪躲，将红酒端起来又放下。
“她已经死了……”
柏行意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果不其然。
宋笙笙问出了和柏老爷子一模一样的话。
“如果苏云筝还活着呢？”
“你选择谁？”
柏行意因为这个问题，自寻烦恼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想要和宋笙笙和平相处，结果她却自己提起来。
“我说了，她已经死了，不要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听着柏行意颇为躁郁的话。
答非所问已经是答案！
宋笙笙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菜，也没了胃口。
又想起来自己刚流产，甚至刚才那杯红酒都不该喝。
逞什么英雄呢？
宋笙笙感觉自己很可笑。
她不再多问，复婚这种事。
估计也是泡影了……
明明前面是宋笙笙口是心非地拒绝“复婚”，可实际上一切不都是看柏行意吗？
宋笙笙起身去洗手间，两个人不欢而散。
柏行意看着房间内的一切。
阁楼的风格都是按照苏云筝的喜好来摆放的。
这么多年没变过。
让宋笙笙和他待在这里，并不是什么感情升温的好地方。
反而是矛盾催化剂！
柏行意心中烦闷的不行。
可又说不清这种感觉从哪里来。
他看着整整一个照片墙的苏云筝的照片，最后一张一张地撕下来。
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有的已经卷边。
看起来时间滤镜过于浓厚。
六年了……
苏云筝活在了所有人的口中。
却再也不可能出现。
他自己又没有放下，对宋笙笙的感情到底如何？
这个问题，柏行意自己都一直在逃避回答。
如果宋笙笙和苏云筝长得不是一模一样，当初他还会对宋笙笙高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