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白光。
“饶命!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饶命啊……”男人两眼发直,心都跳到了喉咙眼,最后愣是晕了过去。
卫怀音嗤笑,“肚子那么大,胆子这么小。”
说罢,便将匕首收回鞘中,抬了抬手,顷刻,便有两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暗卫,将人拖走。
剩下的二人跪在地上,魂飞胆颤,不敢抬头,直到瞥见红石榴花似的裙摆消失在眼前才如获大赦。
“扰了诸位雅兴,我这也有出好戏,改日邀诸君共赏。”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说书老头侧着耳朵,听着一行人出门的动静,忙拄着拐杖追出去。
“卫小姐留步!”
卫怀音只当有人要替那男人求情,没理会。
说书先生见追不上卫怀音,干脆一把扔掉拐杖,在大街上健步如飞,一边追,一边喊:“卫小姐,你母亲有件遗物在我这儿!”
卫怀音闻言猛地转身,不料将紧随其后的老头创倒在地。
她示意陈淮将老头扶起。
老头被搀扶起来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破布滥衫。
“你认识我母亲?”
卫怀音打小就没见过自己母亲,对母亲的印象也只是在父亲卧房里挂着的那张画像以及奶娘的故事里。
“不认识。”说书先生摇了摇头。
陈淮面有愠色,“那你何来先夫人遗物?”
“有所耳闻,卫夫人可是一代奇女子,未出阁时就能将谷家的生意一手做大不说,更难得的是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受过卫夫人恩惠的人数不胜数,如今溪南百姓还为她修庙供奉香火,叫卫太师念念不忘终身不续弦,可惜卫夫人这样一个女子,竟却死于难产……”
见陈淮面色不善,说书先生止住话头,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铜镜,递给卫怀音。
“小姐,这铜镜非同一般,名唤天机镜,自是镜如其名,可窥天机,小姐你要好好带在身边。”
陈淮接过铜镜,判定没有异样交给卫怀音。
卫怀音捏着镜柄细细端详一番,只见这铜镜样式确实与寻常用的铜镜有些不同,背面是一些看不懂的纹理,但也说不上稀奇,又如何能窥见天机?
“这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卫怀音抬头,面前已没了说书人踪影。
“人呢?”陈淮骇然,就在他转头呈递铜镜的功夫,身旁的说书人竟然不见了!
“小姐,属下办事不力。”
卫怀音挑眉,摆摆手,“派人去找。”
夜里,又下起雨。
太师府庭院内,海棠花愈艳,牡丹花垂首。
卫怀音站在廊下,衣裙翻飞,风中卷着水雾,叫她身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
雨声中混迹了几声极轻的脚步声,卫怀音没回头,问道:“找到了吗?”
身后的陈淮摇摇头,“派去的人将茶馆和近几条街都找遍了,都不见那说书人的踪影,那说书人是半个月前来京的,在凤鸣茶馆落榻,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卫怀音道:“这几日,派人继续找。”
陈淮点头,又道:“小姐,北边探子来报,谢将军这次班师回朝,还迎回了云嘉长公主。”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陈淮抱拳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当即,卫怀音额头上虚汗淋漓,面色苍白,整个人倒伏在案桌旁,满盘棋子扫落在地。
表叔果然带着长公主回来了……
难道铜镜里说的事情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