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表少爷天还未亮就早早起了床,在屋门外,又是踢腿又是伸胳膊。看来是把这生病的毛病彻底治了。
丫鬟和小斯都搞不懂这表少爷这病说好就好,更奇怪的是,表少爷今日脸上手上都有伤,像是被人打了似的,两人也不敢多问,只在后边叽咕,
厨房做好早饭,丫鬟继续送到卧房,表少爷今日吃得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吃了个干干净净,方才罢休。
刚吃完饭,就急着跑到玉儿屋内,要和大小姐一起去粥棚施粥,大小姐一看这表哥脸上青一处紫一处,实在不雅,赶紧用手捂住嘴偷笑,怕表哥难堪。可还是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丫鬟小桃可没有大小姐矜持,一看直接就张嘴哈哈起来。大小姐赶紧打住,小桃才捂住嘴两只大眼睛在眼眶内转了半圈,看看表少爷是何表情。
看着小桃淘气的样子,表少爷无奈的摇摇头。
“玉儿,你告诉老爷就说我身体好了,和你们一起去施粥可好。”
“表哥脸上这伤,出门实在不雅,还是等明日再去也不迟。”
“好你个玉儿,你也取笑表哥。”
“玉儿说得实话,要不你今日就去照顾大哥吧,把其他丫鬟和小斯都派去粥棚算了,昨日不知多少个家丁都累倒了。”
“既然这样,那就暂且听从玉儿的便是。”
说完心不甘情不愿回去自己房间。也不是大小姐不乐意自己出去,即是出去了别人问,可不是挺尴尬的嘛。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还是上床睡觉吧,睡足了再好好干。
大小姐和小桃收拾妥当,穿上利索些的衣裳,同父亲一起坐马车去粥棚施粥,今日要去绸缎庄的粥棚那边。听管家禀告,昨日绸缎庄那边秩序很乱,差点出了乱子。
几人坐马车出门,向绸缎庄行去,一路上在小巷子的角角落落到处是难民的便溺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臭味,几人坐车上都感觉难闻到极点,令人作呕。
“这长安街几百年来,未曾有过如此腐朽落败的迹象,如果这乱象不及时处理,后果恐怕难以预估,玉儿以为如何。”
“父亲,玉儿谨记在心。”
“这日后恐有大事发生。一定记得好自为之。”
玉儿有点听不懂父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感觉父亲在担忧什么,总之可能是很大的事情吧,她猜不透也想不明白,只是冥冥间可能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
几人说着话已到得绸缎庄门前,下了马车,一众丫鬟家丁都已在粥棚待命,管家刘叔已在粥棚侍立。
管家见老爷到来,上去行礼问安。
老爷抬头看见这粥棚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不但没有减少,倒是有增无减。看见这如此庞大的队伍,着实让人产生恐惧。
老爷吩咐管家,开始点火,管家刘叔传令下去,粥棚前即刻热火起来,丫鬟家丁像走马灯似的重复着各自的工作,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老爷继续镇守在屋内条案后的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盏,玉质荧潤透亮,温润而泽,那是老爷专门喝茶的小玉盏,已陪伴老爷许多个年头,老爷很是珍爱,一直带在身边,不离左右。
特别是在大场面下,老爷会差人拿出来,平时舍不得用,看来今日这场面定不是个小场面。
不大会儿,管家呼喊,施粥开始,还未吩咐排好队领粥时,只见那难民像潮水一般一个浪头奔来,
顿时,前边的人已站立不稳,使劲瞪着腿都被推着往前跑,一时间这人已无法控制,后边不停往前挤,只听咔嚓一声,粥棚的立柱被人流挤倒,
接着整个粥棚如发生地震般轰然倒塌,把好几大祸粥砸翻在地,锅里的粥像洪水溢出,烫伤无数个丫鬟家丁和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