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郑卓开始大胆地追求宋英,周末的时候,郑卓总到店里来帮忙,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忙前忙后地给照应顾客,郑卓个子高,肩膀宽,大长腿,身板挺直,穿衣服格外好看,许多顾客看到郑卓穿着的衣服,自然而然的就买一件。
店里的小姐妹说:“郑老师一来,我们店里生意更好了!他是一个好模特啊!衣服销量真上去了!”
郑卓说:“等我得空了,我也开一家服装店,我自己当模特,走T台。”
瞧着郑卓的一腔孤勇,宋英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她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交往下去呢?和郑卓接触时间长了,觉得郑卓人也不错,淳朴踏实,真诚善良,可为什么,自己对他就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呢?不是说,人和人之间,很容易日久生情吗?
宋英回家,把郑卓追求自己的事情和母亲说了。母亲一听,表现出来格外的高兴,她把手里择的菜放在桌上,拿着小凳子凑到宋英跟前,细声细语地说:“我看挺好的,年龄合适,比你大一岁,正好呢。我给你算过卦,找个大一岁的最合适。人家是城里人,还是老师,职业好着呢,以咱的条件,农村的,没房子,没个固定工作,都二十五岁了,老大不小了,找到这样的男孩子,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啦。”
宋英低着头,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不置可否。
母亲又虎着脸说:“错过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呀。一旦追你不成,人家就再追别人去。凭着他的条件,女孩子随便挑。”
“再说了,这只是男孩子的意思,人家家长还不一定愿意呢,你还挑三拣四的!”母亲快言快语,话也挺伤人的。宋英想,我就这么轻贱吗?难道我就没有资格挑选别人吗?
母亲又继续唠叨:“还有,你妹妹这些年在外求学不容易,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好姻缘,男孩是她大学同学,考上了市里的警察,男孩父母是经商的,家里开着几个珠宝店呢。我和你爸啊,盼着她赶紧结婚呢,我们是真担心中途有什么变化。可是,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结婚,妹妹也没法结婚啊!”
母亲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原来自己不结婚,还影响着妹妹呢!宋英就这样沉默着,不说话。被催婚,真的太累了,也太没尊严了。
她在地上画了一堆横杠,交叉的乱糟糟的,就像她的心情。宋英理解母亲。也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母亲希望她尽快结束漂泊的生活。这些年,母亲心里也替她着急啊,在农村,二十五岁,和她一样大的女子,娃娃都满地跑了。她俨然就是剩女了。况且,年龄越大,越会被议论,说不定还会因此招来流言蜚语。在许多人眼里,女孩子就像一件商品,长时间不出手就有瑕疵。
所以,宋英一点都不喜欢回家。每次刚到村头,坐在南墙根晒太阳的一堆老太太,还有年轻一点的留守婆娘,远远的,瞧见她就像见了稀奇动物一样,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她,眼珠子随着她走动而转动。以至于宋英被看得都不会走路,她们的眼神更有杀伤力,就像紫外线,要穿透你,穿透你的衣服,穿透你的身体,穿透你的脑子,她们一会儿交头接耳,一会儿窃窃私语,就像脚边的老母鸡,嘀嘀咕咕的,非常刺耳。你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是从她们神情中也可以猜测出,无非就是“这么大了,还不找对象。”“太瘦了,是不是没人相中她啊?!”“长得小瘦脸,没福气,不旺婆家。”类似这些无聊至极的词语。说实话,你还没进家门,就已经身败名裂。
宋英心从底里讨厌这些人,为了父母,又不得不得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她其实是心疼父母。父母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一辈子,总不能给母亲丢人,让他们因为自己在村里人抬不起来头来。
宋英也曾想,找个人嫁了吧,管他是聋子瘸子瞎子谁呢。大不了,过不成再离婚。可是,一直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