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池的手掌撑在地面上,擦破了一大块皮,再加上他的断腿尚未恢复,痛得他龇牙咧嘴。
月姵裳刚回来,恰好碰见这一幕。
她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扶起表弟,脸上满是担忧,“寒杉,你一介书生,怎可如此心狠地对表弟下手?”
“你养外室之事本就是你的不对,最后表弟还因为你断了腿,你竟然还不知足。”
月姵裳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飘入所有人的耳中。
但围观的众人已明白事情真相,对于她这句话,倒是没有在意,出口的话语依旧是对丁世池的数落。
然而。
梅氏从尚书府里出来,凑巧听到月姵裳这句话。
再见后者对丁世池的维护,她好看的双眉微凝,看向这个大女儿的眼里多了几丝探究。
脑海中突然想起小女儿说的那番话,心里面倒是更加相信了几分。
她来到门口,扫了眼几人,缓缓开口,“闹什么呢?”梅氏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姵裳将表弟扶起身,就向着梅氏一顿告状,“娘,我知道寒杉养外室一事不光彩,但这毕竟是事实,如今他不知悔改也就算了,居然还恼羞成怒,对丁家表弟下手。”
听着月姵裳的这番言辞。
梅氏心里一怔,更是不满。
她动了动嘴唇,到嘴边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得一旁传来一道威严而凌厉的声音。
“月尚书,我儿子断腿一事,你是否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来人一袭墨色九蟒五爪蟒袍,头戴红宝石顶冠,狭长的眸子,一脸厉色。
此人正是丁世池的父亲,月姵裳的亲舅舅,兵部尚书丁勤。
“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月生海听到丁勤一上来就开始指责,他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兵部尚书,在朝堂之上,本就对立。
如今,因为此事,他们更是谁都看谁不顺眼。
但想到此事的真实经过,月生海挺直了身形,继续底气十足地开口,“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你们丁家自己心里有数,别有事没事就往我们月家泼脏水。”
“我月家就寒杉一个嫡子,你的好儿子可是费尽心思地要将我儿子带废!”
“你。”丁勤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月生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亲自过来一趟,一是为了替儿子出了断腿这口恶气,二是为了挫挫月尚书的锐气,让他从此以后永远低自己一头。
但他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善辩!
瞧着京城两大尚书“博弈”,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
丁勤为了自家面子,硬生生忍下心中的气愤,恢复厉色,威严出声,“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京城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家儿子出现在外室那里,还恰好断了腿,真是不一般呐!”月生海抚着胡子,满脸堆笑地看着眼前人,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不等丁勤开口,月生海想到一事,继续厉声说道,“对了,你妹妹因疯病多年前被送往别院静养,如今因裳儿婚事,特意将其接回来,我月府定会好好待她。”
“你,你说什么……”没料到月生海会来这么一招,丁勤顿时无言以对。
丁氏一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京城之人亦是认定了此事是月府的不是,为娶继室迫害原配,月生海当年也是因为大街小巷的传言,在官场上受了影响。
为此,丁勤压了月生海好一阵子,那段时日,丁府可谓是春风得意。
但丁勤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月生海竟会重新将此事翻出来。
若是“死去”的丁氏突然出现,此事再次发酵,大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