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母子俩走远的背影。
鹿鸣一直舍不得移开视线。
暗处的人见此一幕,气愤地眯了眯眸子,脸上拂过一丝不满。
他动了动身形,从暗处出来。
一个戴黑帽的身影站在鹿鸣的身前,恭敬地说道,“主公,您肩负重任,创大业才是您应当做的事情,整日里和女人孩童纠缠,难道主公就希望这样庸碌一生么?”
“如何对得起已故的圣……”
谋士接下来的话。
鹿鸣无心去听。
他的一双眸子只紧紧盯着远处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鹿鸣才移动眸子,将视线放在谋士身上,“你为何会在此处?”
话至此。
鹿鸣突然想到什么。
他扫了眼暗处某个方向,才继续说,“他告诉你的?”
“主公!”
没料到主公此般模样,谋士心下的不满更是浓烈,他出口的语气中略带急色。
然而。
与谋士的着急不同。
鹿鸣只一脸温和惬意,淡淡地笑着说道,“远离打。打杀杀的日子,若当真能平淡一生,亦是极好。”
听到主公这席话。
谋士微垂下头,眼底快速拂过一丝杀意。
随后,他才抬起双眸。
眼里已恢复了清明,“既然主公心意如此,孤某无话可说,先
行告辞。“
丢下这句话。
谋士身影一闪,直接隐匿在黑暗中,很快便不见了气息。
这边。
月流铃陪着家人吃完晚膳。
想到玺宝今日受了苦,便独自带着他准备去逛一逛京城的夜市,让孩子好好儿地放松一下。
母子俩坐上马车,一路往东市的方向去。
“娘亲,咱们这是去哪里呀?”玺宝跪坐在靠椅上,掀开窗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色,整个小脸蛋子上满是趣味。
“逛夜市。”月流铃淡淡应道。
“哇塞,夜市耶,玺宝都许久未曾去过了,娘亲真伟大!”
听到这样的答案。
玺宝十分兴奋,身子一蹦一蹦的。
随后他才放下帘子,坐在娘亲的身边,身子东扭西扭的,看得出来他当真是高兴。
“只要玺宝听话,好好学习功课,娘亲就常带玺宝出来玩儿,好不好?”
“好耶好耶!”
玺宝开心地鼓掌。
看着孩子摇摇晃晃的,怕摔着他了。
月流铃抱住孩子,轻声地说道,“玺宝坐好,小心磕着碰着了。”
她的话音刚落。
前方的马儿一声长嘶,马车一个颤抖,突然骤停。
随后。
就听得车夫痛苦的闷声,便再没了动静。
血溅在车门上,透过烛光的反射,形成一个诡异的形
状。
有人登上马车,只听得一声一声沉闷的声响。
月流铃自知危险来临,赶紧将玺宝护在胸口,不让孩子看见车门上那残忍的东西。
阔袖下,她手腕翻转,立即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麻醉剂,紧握在手里。
一双凤眸警惕地盯着渐渐靠近的黑影。
玺宝常跟随师傅练武。
胆子已经变得大了。
他从娘亲的怀中出来,看了眼车门上出现的黑影,再回头看向娘亲,用唇语轻声说道,“我保护娘亲。”
话落。
他便悄悄拔出腿间的匕首,紧紧握住,一双大眸子瞪着车门口,小身体护在娘亲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