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
宣日朗又变得疑惑。
为何她会心仪明师傅,甚至多次对明师傅表明心意。
当他摘下了面具,面对他的真容时,她却又如此疏远他。
莫不是——他哪个地方做得不好,让女人嫌弃了?
宣日朗百思不得其解。
见前方的队伍加快了速度,他也骑着马匹,加快了些。
——
另一边。
玺宝自从上了囚车,就一直说说笑笑的,俨然成了大家的开心果。
连带着整个路程都轻松了许多。
大家似乎都忘了那些悲伤的事情,囚车里被欢乐填满。
“能跟在娘亲身边,玺宝真的太开心了,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浅黛和素心姨姨,玺宝都舍不得你们的。”
玺宝嘴里一边说着话。
小身子一扭,就这里要抱抱,那里要抱抱。
落入外祖母的怀里时。
梅氏看着孩子,一脸地愧疚,“玺宝,昨日外祖母说话重了些,你会不会怪外祖母。”
“当然不会啦!”听出外祖母语气中的愧疚之意,小家伙扬起脑袋,扭过头看着外祖母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玺宝都知道,外祖母那样说,只是想要玺宝跟着爹爹离开,外祖母担心玺宝受苦,都是为了玺宝
好,玺宝没有生气啦!”
见孩子这般乖巧懂事。
梅氏鼻尖一酸,心中愧疚更浓,忍不住将孩子抱紧了些。
“外祖母不难过,玺宝真的没有生气的。”
孩子小小的手指头紧紧拉着外祖母的大手,轻声地安慰。
“好,我不难过。”
此事过后。
一家人很快又陷入欢乐的氛围中。
众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南方走去。
——
入夜。
京城外的天空更加浓黑,看不见万家灯火,抬头只能望见天上的繁星点点。
众人都已经睡下了。
月流铃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他睁眼,就见父亲靠坐在囚车上,正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她挪了挪位置,坐在父亲的身边,轻声地说道,“爹,可是睡不着?”
“嗯,这般晚了,铃儿也还没睡呢。”
“我见爹你脸色疲倦,许是白日里舟车劳顿累着了,应当能睡着才是。”月流铃继续说。
“我确实很疲倦,但躺在床榻上,却翻来入去的,丝毫没有睡意,脑子里还一直钻入一些想法,无法控制。”
月生海轻叹息了一声。
以前他都从未失眠过。
自从遇上这么些事情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
一天了。
他抬眸一直盯着星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想太多,也无法回到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得就是,活好当下。”
“而且,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也能享受一段安生幸福的日子。”
“爹为官时,就一直辗转于官场上,都没能好好陪家人,现在也算有个机会了不是。”
“娘一人操持家务辛苦了这么久,难道爹就不想多帮娘分担一点么。”
月流铃深知失眠的痛苦。
可她现下能做的,仅仅是打开父亲的心结。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去除了父亲的这些焦虑,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我自是知晓这样的道理,只是……那南蛮之地实在荒芜,我不忍心你们跟着我受苦,若是能回到京城,我一定好好弥补对你们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