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苏更加大声地嚎叫起来,怒斥那伙人不把自己当公主,回去就要国君砍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迟了片刻也终于觉出不对劲,哪有公主像她一样无理野蛮,遂不准备听她哭闹,直接爬下洞底准备先抓了人。
小孩紧紧抓着她的袖子,韩苏苏察觉他的身体绷得紧紧,像一头年幼的、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猎物的猎豹。
韩苏苏安抚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轻声道:“不怕不怕,死不了的。”
赵政小小年纪便展露出不同寻常的冷静,他抿着嘴唇已经有几分大人的气势,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女人说的那句话。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怕?
这个问题至今是个谜团。
他无暇再多想,幼年饥渴难耐又生病的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不自量力的幼兽,下来的官兵吹了声响亮的哨子,伸手便要来抓他。
谁料这时,赵政突然暴起,原本抵着韩苏苏脖子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官兵的眼睛。
男人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血淋淋的眼睛在地上打滚咒骂。
赵政不停地喘着粗气,刚才的暴起像是抽干了他的力气,他像破裂的风筝一样栽倒在韩苏苏身边,嘴唇煞白,眉头皱得紧紧。
韩苏苏吓了一跳,这时也顾不上藏拙,忙挣开绳子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一边拍他脸颊:“小孩,小孩,你怎么了,不要死,听到了吗?”
赵政仍旧出气多于进气,看起来就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井口领头人也气得半死,这会儿一边骂着瞎眼官兵无用,一边又指派了几个人下来。
洞底的官兵瞎了眼,恼恨之余疯魔一样乱打乱踢,只恨不能亲手掐死害他瞎眼的孩子。
眼看他就要砸过来,韩苏苏心一横,抽出赵政手里的刀就捅了过去。
那人胡乱扑腾的手垂下了,身子砸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吐出血沫,再也没能爬起来。
韩苏苏回过头继续抱着小孩,给他搓手,掐他人中,内心又愧疚又害怕。
几个人终于顺着绳子爬到洞底,这次他们有了前车之鉴,先制住韩苏苏,夺下她手里的刀,才一把提起赵政。
韩苏苏被人握着一双手腕,动弹不得。
更可恶的是,那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抬起她的下巴,用露骨的眼神盯着她的曼妙的身体。
韩苏苏直被恶心得转过头去。
领头人不想节外生枝,呵斥下属道:“带了人赶紧离开,女人多的是机会玩。”
下属应声,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脸。
他们下来了三个人,这会儿是三根绳子,为保她俩不乱来,因此将她们一人捆了一根绳子,其他三人则吊在同一根绳子上,前后脚往上爬。
韩苏苏被吊在半空,身体勒得生疼,她撇过头去看那小孩,他已经昏过去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滚落下去。
他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韩苏苏叫他:“醒醒,不要睡,醒醒啊。”
他没有醒来,韩苏苏看着离得不算远的绳子,突然一使劲,整个人撞了过去,赵政被撞得呼了一声痛,眼皮短暂地掀起。
韩苏苏刚笑了一下,就感到自己这边的绳子断了,赵政的脸飞快往上方移动,同时自己的身体传来失重感,她还没来得及抓住赵政那边的绳子,整个人就“嘭”地摔下去,这一次直被摔得昏死过去。
就在刚刚韩苏苏撞向赵政时,枯井上方突然涌入另一拨人,他们个个都做农民打扮,手里拿的家伙却很是不凡。
领头人一伙只顾着关心洞底情况,加之一向欺压百姓,觉得他们不过蝼蚁,对自己造不成威胁,这才被一网打尽。
他们中箭倒地后,上方拉绳子的人自然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