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苏心里也不是滋味,作为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的现代人,她光是想想那些悲惨的遭遇,都觉得不能忍受。
马车很快抵达赵府。
卫悯翻身下马,见赵政和韩苏苏相继下车,担心国家动乱的现实打击他们的信心,忙上前开解。
“天下战乱未止,连年灾荒余粮不足,此事非一人之过,公子万万不可太过在意才是。”
赵政对卫悯施礼:“学生明白。”
卫悯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你能体会世道艰辛、百姓困苦,已经是大智慧了。”
说着说着,卫悯突然咳了两声。
赵政上前扶他:“老师可是感染了风寒?”
卫悯摆摆手,看了一眼下车后情绪低落冻得小脸通红而不自知的韩苏苏:“我无事,老毛病了,公子快些回屋,外面风大。”
“学生送您去医馆。”
卫悯笑了笑:“多谢公子好意,臣一时无事,但是公子再不回屋,只怕要冻坏阿姊了。”
赵政一看韩苏苏,她面色不好,神情恹恹。
“老师若身体有恙,可以随时叫我,学生先与阿姊回屋。”
赵政说完,便过来拉韩苏苏,一拉才发觉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阿姊原来在车厢里温暖滑腻的手指竟然已经变得冰凉。
他与卫悯匆匆拜别便将韩苏苏送回屋子。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到身心俱冷,回到屋子后,韩苏苏仿佛活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卫悯是在安慰赵政。
乱世之中,一小女子虽然帮不了大忙,但是也可尽一己之力。
韩苏苏想到了自己弄来的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面对灾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好歹能通过买粮买衣物,救回一些人命。
韩苏苏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赵政,赵政思索一会儿后说:“阿姊心怀大义是好事,但是就怕这里施粥会引来别处难民,到时候要是难民围城,邯郸危矣,赵国皇室必不会放过阿姊。”
他顿了顿,韩苏苏想了想接话道:“但要是我做得好,赵国皇室便会将此功劳据为己有。”
赵政点点头:“正是这样。”
看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才好,如何才能够既帮到了灾民,又能没有后顾之忧。
这天直到傍晚,赵政也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与韩苏苏待在屋子里构思灾民的事。
他们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城外设一固定地点,城内指定人定点出去投喂,并且在旁边设置安置所,这安置所最好离邯郸较远,且不能占据交通要道。
而最重要的一点,韩苏苏和赵政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防止灾民聚集,生出叛逆之心。”
“这件事好棘手。”韩苏苏苦着一张脸。
赵政也苦着一张脸。
他俩在屋子里又捣鼓了数个时辰,最后也没有很好的方法。
赵政突然想到:“老师或许有良策也未可知。”
韩苏苏眼睛一亮:“那我们去找他。”
赵政正欲带着韩苏苏去找卫悯,突然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按照古时男女八岁不同席的要求,他早就已应该回到自己的屋子,在韩苏苏的屋子里待到现在是极为失礼的。
这个时辰也不适宜去找卫悯。
韩苏苏送了赵政,躺在床上,后半夜被冻醒,起床一看原来炭火盆早已经熄了。
打开窗一看,外面白雪皑皑,雪花随着窗户的打开,不断地翻涌进来,寒风呼啸,把床上纱帘吹得左摇右晃。
韩苏苏连忙关上窗。
今晚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韩苏苏走进炭火盆,只见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