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们降临时的那个黄昏。河流映着霞光,几头银白的巨兽在月夜的屋宅对岸森林边的草地上,皮毛泛着温暖的橘黄色。月夜和辉夜并肩坐在屋宅外侧的走廊边,望向眼前光辉美丽的星球景色。
十数的年轻人类侍女一动不动站在她们身后,给这温馨的场景添上奇诡的色彩。
“姐姐——”
月夜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很高兴在这里,而不是在其他星球的战场上与你再次共度时间——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星球,在我记忆里只有我们出生的那个星球有相似的景色,可我们已经离开它数百万年遥远——”
大筒木辉夜没有说话,用一只手臂轻柔地拥抱她。
“啊呀——在这样的时刻果然容易说些奇怪的话。我最可能在几百年后醒来,我们还有时间一起等待果实成熟。不过我也可能在果实成熟时醒来——这就是没有同化概念的坏处。”
她发出轻轻的笑声。
“不要忘记人类作为低等生命的一种使用方法——如果有一天他们学会了使用生命能量,把他们供给神树可以帮助果实更早成熟——如果我的灵魂已经重塑,我会被更早被生命力量牵引回宇宙。不过请不要对我的神使出手,它们都是我喜爱的猎犬。”
微风吹过柔软的草地和两位大筒木银蓝色和银白色的长发。
“还有——请不要随意同化概念。虽然这个星球的概念种类够多,强度够高,我们的血统可以做到同化强概念,但强概念大筒木只能使用一种概念力量,在这个星球上有被使用概念投影的大筒木或相似的敌人压制的可能——如果姐姐坚持要那样做,请等待我醒来。我不会选择在这里开门,力量不会发生变化——”
大筒木辉夜摸了摸月夜的角。
“我是你的族姐,是我将保护你。”
两位大筒木不再交谈。她们着看恒星落下,月球和星辰出现。巨兽们跨过河流,围绕在她们身边。
在几千个心跳的时间后,月夜微笑着说道。“已经足够了。姐姐,跟我来——”
屋宅靠后的巨大房间里,银白色的术式阵列铺满地面。没有造成奇异的大范围现象,没有正式的告别,筒单发动后,月夜的身体在一片术式化成的银白光芒中倒下,辉夜接住了她,随即发动概念投影——引力,于房中消失。
辉夜来到她们联手制造的大陆边缘,在离海边不远处将那具身体放下,取出一只小瓶,将其中的黑色液体滴在一旁,发动概念投影—静止。
她升上天空,看着那块大地于刹那间无声地崩裂,植物生命的枝条摇摆着向上伸展,吞噬了月夜的身体。
大筒木辉夜等待着,直到神树那巨大的树干插入云端,不再生长。她靠近那茂盛的枝干,伸出手触碰它。
那个夜晚,隐藏在竹林的暗红色的巨大屋宅迎来了新的主人。紫色的纹样于年轻人类女性和银白巨兽身体上亮起,它们开始无声地行动,在宅内和方圆百里的领地里隐匿和游走着。大筒木辉夜感知到院落里的术式的痕迹也已经消失,她的族妹已经不在这个宇宙了。
辉夜走进主人的居室,将感知再次扩大。这个国度的所有生命能量正以不慢的速度向神树涌去,她满意地微笑着——但随即一个奇异的发现令她作出了同月夜一样的选择,于刹那间发动了概念投影——解离。
侍女和神使们同时发出吼叫。
一切没有发生变化。辉夜在奔来的巨兽们的护卫下闭上双眼,意识瞬间来到属于她的门之地。黑色山峰下出现点点海水般的蓝色,那是向她涌来的带有精神属性的能量——来源于国度里的人类。
她睁开双眼,解散了兽群,只留下其中最为高大美丽的一头。辉夜坐在红色的木床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