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脸上的笑容裂出一道缝隙。从中蜕出一般,另一个他脱力摔倒在地上。
银白的美人跪坐在他身边,扶起青年的上半身,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
阿修罗的小院郁郁葱葱,天气很好。怀中的青年颤抖着身体,喘息声几乎让月夜以为他在哭泣。她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着他。
许久后,他平静下来,但没有主动离开那怀抱。她仰起头看向他们上空澄澈的蓝天,阳光洒在她的银发上,显出淡金的近乎透明的光泽。
“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害怕。你最多只会对我造成伤害,而我并不在意。其他时候你仍是你,不会危害任何忍宗的居民,这一点不会改变。”
青年没有回应她。
“阿修罗,是时候组建你自己的家庭——你的力量已与因陀罗相差无几,而我已经无法再为你提供更好的意见。我们最近在考虑返回边境居住,希望你能在未来承担起忍宗首领的责任。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你应该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放开了他。
“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很遗憾没有为因陀罗生育子嗣——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要劝说他找一个真正的妻子。”
短发青年面上露出无措的神情,他下意识拉住正在起身的她的衣袍。
“不——月夜,不要因为我的问题离开,我想我只是太过担忧,等到父亲能够恢复行动,我一定能——”
他沉默下来。
“没关系的,阿修罗。在最坏的情况下,你的兄长仍会常来这里看望——我们会一直注视着你。好了,因陀罗还在等待,我要和他一同去见你们的父亲。”
她向小院外走去。
“我仍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得到答案的那一天。那么,再见了。”
银白的美人回过头,向青年露出平常的微笑。
在那位老去的忍宗首领的居所,月夜用蘸了温水的方巾擦拭着躺在软榻上老人的手臂,他的双眼依然锐利。
她再次在身侧的盆中清洗方巾,准备继续照顾的工作。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时候已经到了,月夜,我有话要说。”
年轻的美人温和地微笑。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以为你会选择杀死我。”
“在我的感知下你是个人类,数十年来一直如此。虽然异常,你从未伤害过忍宗的居民。我无法说服自己向你出手。”
大筒木羽衣的声音平静。穿着宽大衣袍的银白的美人轻轻笑起来。
“啊呀呀,羽衣,你是个不坦诚的孩子——即便现在,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羽衣的身体一刹那紧绷又放松。他仍躺在忍宗里他的居所里,拉门之外,他已经长成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的儿子在外守候着。这里是他的忍宗,他在战争结束后返回并居住了近百年的土地。沉默许久后,他闭上双眼,提出了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是谁?”
“你想听到的是什么答案?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母亲哦——虽然你一定猜到了,她的确是我重要的事物。不过我并不生你的气,试图反抗母亲是孩子的天性,而我们的种族一向很宽容。是的,孩子会长大,一切都会过去。”
年轻的美人伸出双臂,将羽衣拥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那柔和的姿态像在对待一个婴儿。
“羽衣,我只带走了你的一个儿子。杀死你,夺走你另一个儿子的并不是我——我怎么会伤害你?”
“你对自己的种族一无所知,在还是孩子的年纪就要死去——你原本有机会长大,有机会在族人身边拥有长久的真正的乐趣——但你要死去了。我想我认识的每一位母亲都会为你哭泣,我也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