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1 / 2)

忍宗一个普通的早晨。

前来看望父亲的阿修罗迈进居所的大门,惊奇地发现头生双角的老人穿戴整齐,正坐在院落中等待着他,看起来精神奇好。

“阿修罗,我感觉非常好,你来陪我出去走动。”

短发的青年上前想要扶着他父亲起身,但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那样做,持着锡杖,脊背挺直,步伐如壮年时沉稳。

他们缓步于忍宗中行走。居民们望向他们首领的脸庞上尽是喜悦,老人同样对他们的问候作出回应,停留下来交谈。

他们几乎走完了忍宗所有的道路——因此用了太多时间。阿修罗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当他的父亲向忍宗外走去时,他出言询问是否需要饮食或休息,并再次得到否定的回答。

他们来到广袤的森林的一处空地。老人转向短发的青年。

“告诉我你现在对因陀罗和月夜的看法。”

青年低头思考,随即沉默着露出阳光般明亮的笑容。

“说出对忍宗的看法。”

“应当守护,父亲。”

许久之后,老人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巨量的生命力量从他体内倾泻而出,分裂,变形,最终化为九只巨兽,环绕在父子二人身边。

短发的青年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一切发生,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明亮。

“我不会向你们下达必须遵守的命令,但希望你们能守护人类,守护和平。现在起,你们将由我的儿子阿修罗照顾,学习必要的知识。当你们觉得已经足够,想要外出独自生活或游历,随时可以离开。”

老人以手中锡杖支撑身体,声音平缓。片刻后,他补充道——

“保持我给予你们的独立的思想,如果和平无法达成,优先保护人类。阿修罗将是未来一段时间人类的首领,但你们辅佐而非听从他的命令,一切事项首先由你们自行判断。”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待,阿修罗,去找到因陀罗,让他前往我的居所,在我返回之前阻止他离开。”

青年向老人露出阳光般明亮的笑容,向忍宗的方向走去。在离开那片稍显拥挤的空地之前,大筒木羽衣向九头巨兽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如有必要,配合阿修罗将因陀罗驱逐。”

他向森林的深处走去。越发高大的树木遮蔽下,光线渐暗,逐渐显露身形的狼群无声地跟随在他身侧。蜿蜒的小径尽头等待他的是一座木屋,银白的美人-手扶着院落的门扉,耐心地微笑着。

大筒木羽衣在年轻的美人面前站定,注视着她。

“如果我的母亲是您重要的事物,您真的爱着我的儿子吗?”

“是的,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包括你,羽衣。你有两个儿子,而于我而言,因陀罗只有一个,某种程度上他比你的母亲更为重要。”

“如果你想要责怪我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死去——抱歉,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不过即便是你的母亲,很多事情也不能如她所愿,对吗?”

美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惬意,转身向林木稍为稀疏的地带走去。

战斗开始了。

与其说是战斗,更像是老人和年轻的美人间有默契的两场自杀。

狼群悲鸣着,一切结束得普通又理所当然,战斗的双方都得偿所愿。

大筒木月夜仰卧在大地上,地球拥抱着她。她依然美丽的黑色双眼看向天空,破开的林冠外白昼如此明亮——但想必月球之上正是地出时分,蓝色的星球正悬挂在另一片静谧的夜空上。

她发动刻印在另一处的精神力量,同时放开概念力量的输出——如同她还是真正的概念大筒木时一般。半大筒木半人类的身体迅速崩溃,灵魂化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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