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
哥哥与银发少女的模样交叠又破碎,他沉默地睁开眼,母亲的脸庞出现在身边,向他微笑。
“快起来,佐助,小心月和鸣人发现你赖床——”
不是他所熟悉的清晨,天已大亮,宇智波美琴叮嘱几句便退出房间,黑发的少年穿好衣服,洗过漱,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把钥匙。他带着它到餐厅吃几口留下的饭,没在一楼发现她们的身影。
移动脚步,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于一片昏暗中拉开窗帘。阳光瞬间照入。房间内看起来异常正常,忽视积年的灰尘,仿佛比他此时年纪更小的鼬刚在木地板上穿好作战服,缠好绑腿,年幼的自己趴在门边向房中张望,而哥哥检查过装备后在母亲毫不掩饰骄傲的目光中轻点他的额头——
没有很正式的道别,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从秋季战场上平安归来。受过最好训练,被寄予厚望的宇智波族长的大儿子,知晓族徽所有用法,公认的少年天才,一位有众多族内强者随行的万花筒,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害至于杀死他?
但他再没回到这个房间,时间如流沙逝去。片刻后,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坐到熟悉的床上,讶于自己已能如此平静地回忆往事。
好,祖地,假设鼬仍然活着,活在祖地,如此之近的地方,他为什么不回来?又是怎么由遥远的海边战场移动到祖地去的?
月和她的一族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她和鼬是什么关系?她想传递什么信息给我?为什么不愿明说?或者她只是缺乏常识,认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啊,对她来说倒也合理。
少年缓慢地思考。
父亲——为什么?
桌上的玻璃相框内封存一篇碑文,记忆中是近十年前父亲从祖地祠堂的墙壁上拓印下的。架上仍摆满关于死潮的晦涩书籍,另有浅浅的圆形痕迹,曾经有些瓶罐,但因里面的东西有活性,一早便被拿走清理掉。
他仰倒下去,看向天花板。
波风鸣人打开拉门时,正看到黑发的少年从对面那禁忌一样的房间中走出,面上是与往日不同的淡漠神情。
“你怎么?”
“能替我去一趟原大名府道吗?”
宇智波佐助背对他,将门重新锁上。
“今天是我给月订的画册到的日子,在城里最大的书店,你只需要和老板提我的名字。拿到之后,你交给她,就当是你送她的礼物。”
“可以,但我只会告诉她那是你的东西。发生什么了?昨天你们从祖地边回来,你状态就不对。”
来自涡之岛的少年声音听上去分外关切,他转身多打量几眼,未在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便径直走开,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走廊长长,他在厨房外停下,站了片刻,里面传出清洗和打开扣上保鲜用盒子的声音,在宇智波美琴拧开阀门,准备开始熬浆果酱时,他再次移动脚步,穿过有植物生发的庭院,消失在族长居所大门后。
一座简单的新宅立在族地边缘。附近的树上站满乌鸦,羽毛油亮光滑,拿一双双精力过剩的小眼睛盯着他。少年伸手叩门,它们挺起胸拍打翅膀,发出兴奋的哑叫,卷起微弱的旋风。
有一头卷发的宇智波青年立即出现,将他带进会客室,银发的美人随即送上茶水和漂亮的点心,看向她丈夫的目光仍如他那天见到的那般柔情,显出排斥一切的极为纯粹的爱意。
“终于想起来看我?怎样?和月相处如何?我们下次一起出任务恐怕要半年后了。”
青年露出带调笑意味却清爽的笑容。
“我想问关于我哥哥的事。”
“鼬还活着——津。”
宇智波止水脱口而出,依然笑着,向正将他头颅抱在怀里,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