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们儿挺够劲呐,就这么把心挖了?死了怪可惜的。”
声音猥琐至极,吵的人心烦意乱,头疼欲裂。
“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这是时家要的干净心脏,别打鬼主意。”
心脏?
时家?
她不是被佣兵团的人出卖,死于一场爆炸当中了吗?
一股剧烈的疼痛贯穿脑海,时浅猛地睁开双眼。
猩红的眸子正好对上白大褂胖男人的眼睛,他举着手术刀,正比划着准备下手。
“咦?麻药效果这么快就过了?”看到时浅的动作,胖男人有点意外。
时浅忍着浑身都酸软劲儿,猛地坐起身,顺手抄起盘子里的剪刀,对着胖男人的脖子猛地一戳。
鲜血肆溢,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毙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身后,还有一个男人。
时浅转身看去。
男人像一个瘦弱的猴子,看到这一幕,被刺激得满脸怒意。
“靠,臭娘们儿!打了麻药都不安分!”
他也不冲动,反手就给兄弟伙们打了个电话。
时浅见势不妙,翻身下床,不多逗留,直接翻窗遁逃。
瘦猴子见状,边打电话边朝时浅逃跑的方向追去。
时浅的麻药劲儿没过,浑身发软,没有对抗的力量,这也是她看到那瘦猴子打电话摇人,她转身就跑的原因。
她记得,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是时家领养的,见不得光的心脏库,年龄成熟,她就被送到了这个地下作坊,要取她的心脏,供给时家大小姐。
当时,这个地下作坊不知因为什么,乱做了一团,她趁机逃走。
但是,因为害怕,她不敢回时家。
最后被一个自称佣兵团的人带走,那人也是她后来的师傅。
自此,她终于摆脱了心脏被觊觎的生活,有了活着的希望。
今天,那混乱暂未发生,她似乎逃出来得早了一点。
可惜,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能不能再遇到她的师傅了。
是夜晚,只有月光在这片废墟指明道路,杂草丛生,时浅在其中奋力穿梭。
她只能跑,拼尽全力地跑。
即便,麻药随时能让她瘫软在地。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时浅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转角,但步子是越来越沉重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等遇到师傅,自己就先完蛋了!
她咬了一下舌尖,刺痛提醒着她现在还不能倒下。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来到了车流稍多一点的路段。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她眼前模糊,看不起车牌,只知道闪着灯,证明车里有人。
身后的脚步声又近了,时浅果断冲到车边,一把拉开车门,干脆利落地坐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时浅只觉得自己脑门冰凉。
那是被枪抵住了额头,熟悉的感觉,她却再也没有力气用熟悉的方式化解危机。
她晃着神,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但是也只能确认,不是时家人。不是时家人就够了。
这样一想,时浅头一歪,整个人就软在了后座上。
特喵的,真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驾驶位的门被打开,一只梭黑梭黑的手,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陆老大,查完了,这附近的确有那些人的活动轨……卧槽?”
小丁话音一落,就看到后座上,半躺着一个头发蓬乱,衣衫凌乱的女人。虽然乱,但是能看出来,这是个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