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禾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打量着周佑景的脸色,见他一脸坦然的看着顾卿安,眼中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反驳林谨禾的话的样子,众人心中了然。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或隐晦或明显的目光打量着顾卿安。
顾卿安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一时间脸上滚烫,身子僵硬,她咬紧牙关,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些无奈。
这人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这里可是松鹤堂,还有长辈们在呢,怎么好做出那么失礼的动作。
周佑景看着眼前的姑娘两颊上飞起两坨红晕,如天边的晚霞一般摄人心魂,羞涩的连指尖都泛着粉色,倒不舍得再继续逗她了。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喉间发紧,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请郡主借我一张帕子擦手。”
顾卿安红着脸,嗔他一眼,可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快速的塞进了眼前的这双大手上。
周佑景眼含笑意的接住了她递过来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株苍竹,还隐隐的透着一股馨香的味道。
他手里拿着帕子,将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末了,还把那张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低头看向趴在地上捂着下巴呼痛的马进平,冷冷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众人目光看向马进平,都等着他说话。
林榕心有些紧张,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进平,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家伙可千万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可天不遂人愿。
马进平张嘴就将矛头指向了林榕心。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林榕心,声嘶力竭的吼道:“是二姑奶奶,二姑奶奶找到我,说只要我能想办法毁掉今日的这些花卉,让安平郡主在赏花宴上丢个大脸,她就会给我一大笔银子。”
马进平还留了一手,没有将二人密谋坑府里一笔银子的事儿说出来。
今日他受了这么大的一番苦楚,若是连一点银子都捞不到,可真是要哭死了。
松鹤堂内众人听了这话,惊讶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林榕心。
林榕心心里一咯噔,可她也只是慌张了一瞬间,立马就稳住了心神,她脸色严肃,上前一步,恨声道:“你这家伙,居然敢污蔑我?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吗?”
一边说着,林榕心一边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马进平,示意他赶紧闭嘴,若是不将她扯进去,她一定会想办法保住马进平的。
只可惜,马进平不会读心术,没办法领会她的意思,见她这样矢口否认,更加坚定了语气:“我没说谎,这事儿就是你指使的,现在见事情暴露了,就想要推到我的身上,没门!”
林榕心被这话险些气个仰倒,可现在还不是她晕过去的时候,这会儿若是晕过去了,顾卿安那个小贱人一定会趁机将这罪名牢牢的安在她的头上。
想着,林榕心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顾卿安,又看看呆呆的立在那里的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个阿篱,也不知道帮自己的母亲说句话,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
林榕心侧过身子,背对着众人,恶狠狠的看着马进平,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知道,冤枉家中主子是什么罪名?”
马进平看着她狰狞凶狠的脸庞,一时间心里起了些惊惧,他是这府里的下人,是签了卖身契的,若是府里要处置他.....
林荣心看着他畏缩的模样,提起的心慢慢的放回了原位,眼中浮现起一丝得意。
这表情变化被顾卿安看了个正着,她瞳孔微缩,看向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大长公主,
“外祖母?”
大长公主被这声呼唤唤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