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宠溺地笑了笑,摇摇头,跟着走进了进去。
这是一间残破的泥土砖头垒成的院落,屋顶是茅草扑就,还没有进屋子,便闻到一股很是浓郁的霉味。
进了屋子,甚是黑暗。
沈宁正在适应着,前方火镰子击打间,一支豆大的昏黄蜡烛点燃了。
屋子瞬间亮了许多。
“快些坐下吃了饭,便要熄灯了!”
长条形破旧木桌边,正坐着一位五十不到的中年人。
沈宁一把抱起小侄儿,还没来得及说话,怀中沈言挣扎着要下来:“二叔,爷爷会揍我屁股的!”
“……?”
沈宁有点蒙圈。
“二叔,您身子骨弱,言儿太重了,爷爷不让言儿被二叔抱!”
沈宁看着桌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老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眼睛也有些湿湿的,“放心吧!二叔现在强壮如牛,言儿便是再重上一百斤,二叔也抱得动!”
沈定山沉声说:“不要胡闹!”
沈宁知道老爹脾气,倒也不解释什么,况且总不能说觉醒系统,穿越这种离奇的事吧?
顺手放下怀中沈言,掏出一堆散碎银两来,放到老爹面前桌上,“爹!这是孩儿今日挣的银两!您和娘留着家用吧!”
昏暗的烛光下,一锭五两重的银锭发出阵阵炫目的银光,还有几块散碎小银块,一共是九两银子。
沈定山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
作为军户之家,自己的老父亲——也就是沈宁的爷爷,当年随英宗皇帝征战土木堡,不幸战死之后,本就贫困的沈家就更加衰败了。
沈宁大哥沈安娶妻,花费的银两还是借来的,到现在沈言已经五岁了,还有二两银子的缺口没有还清。
“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沈定山惊慌失措,起身站了起来。
“老头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母刘氏和儿媳王氏从外间走了进来。
沈定山指着桌上银钱,说道:“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这大笔银子,也许衙门的人很快就追上门了!”
刘氏顿时大惊失色,放下手中碗筷,急匆匆拉着沈宁,“儿子,快些随娘去收拾些衣物,趁着天黑,赶紧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嫂子王氏也往屋子里走,拿出一物递给沈宁,“他二叔,我这儿还有一副压箱底的银镯子,你拿着路上好应急。”
沈宁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老爹老娘爱子心切,嫂子连陪嫁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自己平白拿出这些银子,着实是吓到他们了。
小沈言也被这紧张的氛围吓得咧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