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仇元海不禁暴怒:“什么人这么大胆,在我仇府撒野?”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走到近前,面白无须,厉声喝道:“放肆,就凭你你区区一个东厂理刑百户,也配在咱家面前如此无礼!”
仇元海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颗心像是坠入冰窟,刚才升腾万丈的怒火完全消失了,根据经验判断,眼前这个人绝对是宫中的太监。
为什么会有太监到自己府上呢?
“这位公公,请恕仇元海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公,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鲁莽!”
“哼!仇元海,你可知罪?”
“呃!这个……请恕仇某愚钝,不知公公所言何事?”
“正因为你无故在正阳门设了关卡,让圣……咳咳,让沈宁的人不能出城,险些延误了大事,现在该听懂了吧!”
“啊?沈宁不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锦衣卫试百户吗?他难道是公公的亲戚?”
“你不用胡乱猜测,总之,这件事情你做错了,大错特错,搞不好会有牢狱之灾!”
仇元海心中疑虑重重,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宫里来的太监给沈宁撑腰,眼前这个公公会不会是冒牌的?
不像!
以多年来与东厂头面人物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人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阉人,至于是不是公公,还是要盘问一下的。
“不知公公尊姓大名,仇元海有幸得到公公的提点,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刘瑾哪里会听不出仇元海话里有话,这显然是不相信他太监的身份,故意这番说辞,暗中警告如果发现太监身份是假的,就会去自己府上报复的意思。
“好你个仇元海,咱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御用监太监刘瑾是也!这是咱家的身份号牌,仇百户要不要验看一番?”
刘瑾摸出腰牌,递了过去。
“不必不必!”
仇元海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有闲着,而是偷偷瞄了几眼那金牌,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御用监太监!
他心中一阵忐忑不安,那金牌制式一看就是真的,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人的身份是真的,御用监太监,那不就是刘瑾吗?
此人自新帝登基以来,一直很受信任,可以说是未来的大权阉,这样的人岂能轻易得罪?
东厂提督太监萧敬,别看他现在威风八面,手握大权,但是他毕竟是先帝简拔进司礼监的,总有一天他要被当今圣上的心腹所取代。
而取代萧敬的人,非常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御用监太监刘瑾。
仇元海心中杂念纷呈,动作却一点也不慢,顿时屈膝在地,恭恭敬敬行礼,“原来是刘公公大驾光临,请恕卑职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公!”
刘瑾头颅高高昂起,也不答话。
仇元海见状,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刘瑾藏在衣袖下的手中,“些许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刘瑾看了一眼手中银票,约摸有三四百两,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嗓门也缓和了一些:“不知者不罪,咱家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你起身说话吧!”
“多谢公公原宥!不知公公此来究竟何意啊?”
“详细的事情你就不必打听了,总之,你现在让人去北镇抚司,把那个什么张老爷给放了。否之你可能要人头落地!”
仇元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多说,当下派人去北镇抚司放人去了。
刘瑾又说:“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咱家不妨告诉你,这个沈宁,你最近最好不要得罪他!否则后果很严重!”
“公公,沈宁今日让我东厂丢了面子,不出三日,这事情就要在整个京城传开了,到时候我东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