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再一转头瞥见苏以安手上的玉佩,不由得奇道:“这小玩意儿我好像从前在高家小公子身上见过,姑娘在外头可就是跟他说话?”
苏以安无奈地将那玉佩交至林先生手上,叹息道:“我在路上偶然撞见那高家小公子正在追他那逃出来的鹦哥儿,谁知那鸟儿却恰好落在我肩上。
小公子便道拿着玉佩谢我助他捉回爱宠,以安受之有愧,还请林先生不日将这送还给那小公子吧。”
要知道,那通体雪白的鹦鹉虽是难得,到底估摸着也不过是百金之物。而这玉佩光看着成色大小便知起码万金,两厢比较之下,相差甚远,自己如何能受?
只是自己再去退还,恐怕那小公子是不肯收的,还是等林先生日后得了空,替自己交还给那小公子便是了。
林先生却知道那小公子自小便是这样胡闹的,接过玉佩笑骂道:“那小家伙就是个不着调的,姑娘可能还未听说过吧,九宜城高家是出了名的夫妻恩爱,可怜高老爷子子息不丰,年近四旬才得了这么一个小儿子。
老来得子自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起了个‘玖凌’这样的名字便是愿着这小公子一辈子富贵不愁。要说这小公子也是刁钻,当年他满月宴上偶然听见了下人开酒坛子的声音,便乐得咯咯直笑。
偏偏那小公子天生一双富贵耳朵,听那寻常酒坛子的声响还不大高兴,非得要那二十年往上的女儿红陈酿才行。
高家老爷做派豪横,当即连开数千坛陈酿,只为了哄着小公子高兴。
老夫还记得呀,当年整个镇子都结结实实醉了半月不止。二十年的女儿红啊,老夫已许久没有喝过这样好的酒了。”
苏以安一时为这巨富豪奢手笔之大而咋舌,却听身后一浑厚男声道:
“林先生若是今日有了酒兴,我记得后院里头还是有几坛上好的竹叶青,虽比不上高家二十年的女儿红,不过在春日里头,品起来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苏以安回头一看,只见一对璧人相携而来,那男子约莫四十来岁,束发长衫,观之面相便知此人必是沉稳持重之辈。若不是手上提溜着一个三层大食盒,想来看去必是更加儒雅大气。
而女子作妇人打扮,眉宇间英气勃发,精神十足,一头乌发挽得整齐,手牵一七八岁左右髫龄女童。
女孩生得脸蛋圆圆,略带了点红晕在上头,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睁得滚圆,显得颇为可爱。
林先生当先喊了一家当家的,苏以安心下便知这是自己那十多年未见的大师兄,师兄身旁的想必就是嫂嫂和小侄女。
苏毅笑着应了林先生,又和苏以安凭着腰牌斯认过,不由得感叹道:“小师妹一转眼便长的这么大了,还记得我刚出师离谷之时,你比我女儿还小呢。
来来来,这是我夫人,你喊她幺娘或是嫂嫂都可,这小丫头是我家姑娘,大名苏玲。小铃铛,快叫小姑姑好。”
苏玲看着这漂亮姐姐便喜欢,清清脆脆喊了声小姑姑好,还像模像样的揖了一礼。
苏毅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又回身对夫人道:“这便是我曾向你提过的小师妹,近日要来咱们这暂居治病,只怕还要劳烦夫人。”
幺娘本见了苏以安那娇花照水似的容貌便喜欢的不得了,听得是自家师妹,自然更是欢喜,向前一步牵了苏以安的手,笑着答到:“自家妹妹来住几日,有什么劳烦的?”
又语带关切问苏以安,“小师妹的手握着这样凉,可是衣裳穿的不够?这春夏之交,最是容易染了风寒,该多当心才是。”
苏以安只点头应了,而后幺娘欢欢喜喜的携了苏以安和女儿进了内堂,苏毅乖乖拎着食盒跟在他们身后,还和林先生小声商量着,今日小师妹到此自己实在是高兴得很,若是林先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