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两位病患应当都恢复得不错,苏以安作为大夫自然也宽心不少,连带着这几日也更有兴致多陪着小铃铛玩九连环。
不过近来小铃铛倒是又转了性,时常缠着自己教她下棋,果然是小孩心性吗?喜欢什么都没个准数。
苏以安问苏玲为何突然想学下棋的时候,苏玲是忙着思索自己的下一步,鼓着腮帮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娘亲和爹爹曾嘱咐过我,同小姑姑一道玩的时候,别和小姑姑玩些跑跑跳跳的游戏,那些什么丢沙包啊,踢毽子啊,都是不许的。
可是我又还没进学堂,那些话本子叫小姑姑读给我听吧,又太叫小姑姑费神,自己看又不识字,没什么趣味。
前两天小铃铛听到爹娘商量起过两年送我去女先生那读书的事,小铃铛就想着等上学以后,琴棋书画想来都是要学的,现在有小姑姑陪我,我学起来也不闷烦。
而且这四项里头,就下棋这个还能两个人一块说说话,所以我才拉着小姑姑一道的。”
说起来,苏以安虽然书画平平,不过于琴棋二事上确还有几分心得。
听闻小铃铛这样说,便知道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其实一直在顾及着自己的身体,迁就着自己不去玩那些跑跳的活动。
难怪自己之前还纳闷,小铃铛本是这样活泼的性格,为什么总拉着自己解九连环,今日才知道,原来这根结反倒在自己这。
苏以安一时失笑,揉揉苏玲的小脸蛋,“抱歉,小铃铛。是小姑姑身体不好,不能陪你玩那些,叫你觉得无趣了吧?”
“不会呀,”苏玲的眼睛里是澄澈的天真和烂漫,“这些也很好,娘亲还叫我多和小姑姑学学,将来也跟小姑姑一样有精通之术,方才是在世为人的立身之本呢。”
苏以安点头,“你娘亲说的很对,我们虽是女儿身,但此心此身同世上的男儿并无什么分别。
将来无论师兄和嫂嫂是否还有别的孩子,你作为长女,都应当自己立得住,方才能鼎立门楣。”
虽然苏玲年纪还小,对自己娘亲和苏以安的话不过是一知半解,不过还是认真听进去。
因着这个缘故,苏以安和苏玲下棋的时候,便也多用了几分心思来教导。
偶尔苏以安会漫无边际地想到,若是这个世界的原主苏以安日后当真收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总而言之,在苏宅的日子大多都是轻松愉快的,偶有波澜也无伤大雅。
苏毅算着日子,给陆鸣送了帖子,邀他明日过府用饭,苏以安还请师兄在帖子里加上了蓝莺的名字,毕竟自己也做了伤药给她,想着亲手给她。
第二日中午,陆明准时带着蓝莺和琳儿登门拜访。
“还请苏兄见谅,舍妹一人在家无人看护,在下便将她也带来了。”虽然宅子里还有不少下属,不过琳儿对他们都有些害怕,陆鸣也不大放心那些粗手粗脚的男人照顾孩子。
苏毅自然不会介意多一个孩子,“不妨事,正好我家女儿和这位小姑娘差不多年岁,正好可让她们两人一块玩耍。”
苏以安看到琳儿,习惯性第一句还是先问起她近来身子觉得如何?
或许是身体好转不再难受,琳儿的性子也就没那么纤弱了。
又或许苏以安的温柔和善,琳儿看上去比上次来时要开朗些,独立回答完了苏以安的问题,末了还向苏以安腼腆地笑了笑。
苏以安见到小姑娘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就连手腕脚腕上的痂也基本上快掉了,自然欣慰。
当时下刀时苏以安就很注意,特意用了不大会留疤痕的手法,加上小孩子生长得快,长大以后应当不会给琳儿造成什么困扰。
不过放眼整个苏宅上下,最高兴的当属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