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荒着的老宅,却是干净非常,月融于院墙上一愣,终还是跳入了院中。
出营的一身常服已收在了兰香窗外的院墙下,此时的月融一身玄色劲装,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循着幼年的记忆,她一路轻车熟路摸去了书房,便见那房上一把铜锁油光铮亮,像是常有人打理的样子。
那想来这书房里的东西,应亦是完好无损了。
她摸了身上揣着的铁丝,插入锁眼一顿搅动,便听得一声脆响,锁扣开了。
纤尘不染,无丝毫蒙尘的气味。
月融往那书柜而去,一层一叠翻找,却没寻到丝毫线索。
若是有什么秘密,父亲会藏在哪儿呢?
她停下手脚,脑中一片空白,双眼四处瞧着,做着徒劳的寻觅。
忽得,她瞧见了墙上挂了许久的画。
那是父亲与母亲,一同策马驰骋于北境山林的画面。
她不知那是什么时候,但她知道,这一定是父母都非常珍视的时光。
那段时光,没有从龙争权,没有颠沛流离,只有一对两情相悦的年轻男女,在畅想着往后的美好。
她的眼眶忽得有些湿了,而后心念一动,上前撩开了画卷,墙上赫然出现一暗格,其中缝隙薄如纸翼,绝非蛮力可动摇。
好在他准备充分,身上还有一柄长匕,嵌在缝隙中缓缓划动,带下些许墙灰。
院内忽得多了一个人影,月融潜心挑着墙上暗格,浑然不觉。
终于,暗格突出了一角,月融松了口气,使劲将其拽了出来,内里一卷明黄卷轴,待取了出来,才发现那是一道圣旨。察其色彩光泽,已有些时日了。
其中只道,大昱与北涯之战,绝不可退。
身为一军之将,这本就是最显见的道理,何须一道圣旨专门申饬?难道那时出了什么事,让父亲实在无法带兵出战么?
月融重新卷好圣旨,待要放回,却见内里阴暗处似有纸页,她伸手取出,却见是一信封,握着鼓鼓的,像是装着什么重要物什。
似乎有一根弦,连在信封之上,而她一取弦断,动了机扩,那墙上的画忽得无火自燃,顷刻间便燃了一半。
月融一惊,本能地伸手去拍那熊熊火焰,除了徒增火燎的伤痛,丝毫止不住画卷化灰的去势。
她亦无时间去伤怀,因得后背陡然一凉,月融堪堪闪身躲开,几个来回,便见已有人持着钢刀,跟着她的身形而来。
“哪儿来的小贼,敢夜闯将军老宅!”
声色清亮狠厉,借着钢刀银光,瞧清了面容,正是左骑统领裘震。
他怎么会在此处?月融来不及细想,待要翻窗而去,那刀锋却穷追不舍,要往她面前砍去,似乎她要是不知死活仍要过去,那把刀便会正好剁在她的颈项。
她只得就势一仰,抬腿踢在刀柄,躲过一击。而后顺势一个后翻,离裘震远了些。
这是在下死手啊。月融极其没出息地喘着气,将那信封收在胸口,又拧身上前,一掌向他面门抓去。
裘震轻蔑一笑:“雕虫小技。”而后仰头一避,躲过面门一爪。
就是这个机会!月融心下一定,抬腿便往裘震腿间踹去,却见他单腿一拧,正以膝盖抵了她蓄力的腿,而后顺势重重一抵。
她可不敢保证裘震现下所用有几分力,只得身形一转,以腿弯吃力,却被他这一抵,重重跪在了地上。
一时疼得钻心,月融毫不怀疑,若是方才以膝盖硬吃这一击,她现下立时便会是个瘸子。
裘震已伸手扳住月融肩膀,再下一步,便要扯开其面巾。
月融忽得手腕一翻,袖中长匕落出,以一个极其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