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严严实实地格住了脖颈,似乎只要她不甚动了分毫,脖子上便会立时多上一道口子。
手中的匕首被缴了,她双手遭缚,近乎被两人架了起来,拦腰担在马背上。而那被她抹了脖子的男子,似乎被同伴滴了什么东西。一阵恶臭,他便化作了一摊黑水。
这是......月融脑中电光一闪,忽得想起泰山祭祀那一夜。有人欲要入室伤他,遭晏云枢之影卫拦下,便也是如这般,尸首消失地无影无踪,唯有恶臭扑鼻。
难道,这些人与晏云枢有关?
背后之人要引她去永州,难道是因为,晏云枢现下在永州?而此人因得某些需要,需她赴永州寻他。
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么?为何非得要她去寻?听这声色瞧着身形,皆不似昱国之人,难道这些人,是从北涯来得?
晏霆琛。月融隐隐猜到了一个名字,只是再往后,她便无暇再想了,因得马蹄一起,腰腹震得发麻,月融只觉用过的饭食,皆要被抖了出来。
还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
像是通晓她的腹诽,月融后脑受了重重一击,便昏厥了过去。
晏云枢一行已入山三天,有云栖带路,身后暗随得探子遭尽皆甩脱,晏霆琛算是失了他的踪迹。
山中行得越深,路径越是崎岖不平,雾瘴越是浓密,越是瞧不清周遭事物。可云栖却丝毫不受影响,领着众人于雾气中穿行。
南境云氏一族,便出于大巴山脉。云栖所居之处,便是这山中一岭,名曰莱昆山。
线索所指,唯有这大巴山,而这山中之人,晏云枢只知云氏。除了他们,这等瘴气密布,蛊毒肆虐的地界,没人能活得过三天。
他隐隐觉得,兄长的失踪,与云栖有关,或者说,是与云氏一族有关。
是以自请入山之时,他定要云栖一同前去,只为观其一路形态。若是不出意外,待至云氏族寨,便能揭开失踪之谜。
月融于马上颠了几日,腹中之物尽数吐了干净,圆润的脸颊都已凹了下去。那一行人押着她往山里去,却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硬是梗在原地不走。
“不是来永州么,你们押我进山做什么?”
这山瞧来连绵万里,毒物怕也不少,若是在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怕是连收尸都没法收。
月融一时来了气性,硬往后面拽,到底抵不过人多势众,被硬生生地拖着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