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国国土辽阔,它的疆域北抵冰原,南至海岸,东北方则是广袤的沙漠,秦东牙此行要去的纳豕就位于沙漠边缘,是以他们一路往东北方向走,这天傍晚,他们到了一个叫安定庄的乡镇。
安定庄四面原野,地处偏僻,乡里的人以族氏为单位群居在一个个大院子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里几乎不见外来人口,唯一的一个客栈冷清地伫立在镇口。
大概是年久失修,这间客栈看起来十分的破旧,迎生眯起细长的眼睛打量了片刻,微微一笑说:“少主,看来今晚要将就一下了哟。”
秦东牙没有吭声,他跳下马车四下看了看,只见举目望去尽是山野,秋收后的农田边上堆着一捆捆麦茬,黄土路上除了时不时跑过一两只狗外,并不见什么人影,他信步往客栈里走,进去之后竟也不见人影,狭窄的门堂只燃着一根蜡烛,室内昏暗一片。
“有人吗,”他大喊了一声:“投栈了。”
“来了来了,”里屋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麻衣短褂,头缠汗巾的人跑了出来:“哎!来了来了!客官是要住店哪?”
秦东牙点了点头,顺手指指门外:“待会把马给喂了。”
“好嘞!”中年男人看他不但面容俊美,而且衣饰名贵,忙热情地招呼起来:“客官打哪来?要往哪去?这赶路还没吃上饭吧?您看要不要吃几个家常菜,这带就我这一家客栈,哎,我那后院还有几只鸡,肥着呢!”
“随便弄点,别杀鸡了,我不吃。”秦东牙在矮木桌旁坐下,刚坐下又补充了一句:“你去多点几根蜡烛来。”
“这……”中年男人为难的搓搓手,陪着笑脸说:“咱这不比城里,您看多点一根……行吗?”
“怎么那么多废话,这里面都比外面黑了,点几根蜡烛能值几个钱?”
中年男人一听忙耷拉起脸诉苦道:“客官您是不知道哇,咱这地方往来客商少,地也不肥,而且赋税又重,我要不是还有几亩地,靠这小店哪够过活啊!别说几根蜡烛了,平日里我可是……柴火都不敢多用啊。”
秦东牙不由一愣:“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清苦吗?唉,我们少主深居高墙,哪知人世艰辛啊。”这时迎生也走进了客栈,笑吟吟地说:“掌柜自有掌柜的不易,我看一根蜡烛也够了,是么少主?”
秦东牙只好点了点头,而中年男人一看,又来了一个俊公子,只是这个公子俊是俊,还面带笑容,可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实在叫人看着有点害怕,他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一边连声说“客官请稍坐”一边准备去了。
迎生看那中年男人走出了屋子,忽然轻声对秦东牙说了一句:“少主,今晚怕是有访客要来哟。”
“什么意思?”秦东牙莫名其妙地问:“这种地方哪来的什么访客,你刚才在外面干什么了?”
“怎么就是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呀,我不过是在周围转了转,一股灵兽的味道就飘了过来……”话没说完,迎生突然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外,转眼之间又鬼魅般掠进来,这回他手里还扣着一个身形娇小的人,他进来后顺势一掌就将那人推到了秦东牙跟前。
就着暗淡的烛光,秦东牙定睛一看,那是个年约十五的女孩子,长着一张小小的杏仁脸,明眸皓齿的模样看着我见犹怜,特别是那双圆润明亮,瑟瑟抖动的眼睛——这人竟是那天他在南屏山放走的修行者!他顿时惊道:“你……!”
“少主认识?”迎生笑了笑:“啊呀,这就有趣了。说吧,你跟着少主做什么?”
那女孩惊疑不定地蜷缩起来,她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地咬着嘴唇不作声,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过了一阵,迎生按捺不住了,他舔了舔嘴温和地说:“好好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