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东牙接到搜捕令文后便动身前往西南海港越贝城了。
几人乘坐马车往西南方向走了数日,眼前的景致就已大为不同,不仅道路两旁的树木越加低矮茂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南方特有的湿润温暖,长邺城里冬日的影子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这一路秦东牙都很安静,他大半时候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倒退的云朵和飞掠的树影,而秦书流则斜倚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这天,几人如常乘车赶路,马蹄在路面上叩击出一阵阵“嗒嗒嗒”的声响,到了午后时分,马车停在了一处树荫下。
隔着厢门,车夫的声音还是有点诚惶诚恐:“几位大人,咱能不能……休息一下?小的要给这几匹马吃些草料。”
秦东牙“嗯”了一声就跳下了车厢,秦书流和迎生也跟着相继而出,那车夫手脚麻利地拿起镰刀往草丛走去,剩下他们三人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他们身上,轻风吹来草木的清香,令人倍感舒适,秦书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晒起了太阳,秦东牙看了看他,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无言地沉默了下来。
倒是秦书流转过头问:“大人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越贝城快到了吧。”
“嗯?”
“这次的搜捕令文……这个违令者召唤出的灵兽是金狮,可他如果没有作恶,也许……他也罪不致死吧……”
“大人到底要说什么?”
迎生笑吟吟地补充道:“我看少主是想说,他又想像以前一样,拿到违令者转头就把人给放了吧。”
“多事。”秦东牙瞪了他一眼,急急地分辩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修行者只是修炼就该死……”
“哦?”秦书流眉尖一挑,不由自主直起了身看着他说:“大人这个想法实在是……有点意思。难道是我忘了,秦府的家训里还有质疑禁令这么一条?”
“没有,我只是觉得,三族所做的事也未必是对的,但我好不容易才重掌搜捕令,如果我不按令行事,只怕秦府又要陷入困境了……”
“大人,这些事跟我没有关系吧。”秦书流恢复了往日懒散的模样,他轻轻闭上眼睛,唇角却依稀现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笑意:“大人自己判断就好。”
迎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大少爷不会是在默许少主置秦府于不顾吧,这不但是对禁令的质疑,也可以说是对王族统治的一种质疑啊。”
秦书流淡淡应道:“世间万物皆有盛衰,一府兴败又何足道哉。”
迎生“哟”了一声:“大少爷真是有意思得很,大少爷身上也流着秦氏一族的血,我可不介意你代替少主喂我呢。”
秦东牙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他盯着迎生冷声说:“你试试。”
“试试又如何?”迎生微微一笑:“大少爷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根本就不是秦氏一族的灵兽,也就是说少主死了我也不会消亡,少主打算怎样威胁我呢?”
秦东牙更森冷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他就要当场翻脸了吧,少主这个软肋可真是半句玩笑都开不得啊。迎生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秦东牙也冷着脸望向了别处。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不一会,那个车夫就扛着一捆草料走了回来,待车夫打点好车马几人便继续赶路了。
两天后,秦东牙一行来到了越贝城。几人一入城就按搜捕令文上的线索找到了城郊一间破旧的商铺。
“你在马车里等着。”秦东牙跟秦书流交代了一句就和迎生下了马车,两人走到商铺前,迎生上前叩了叩门,半晌,店铺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