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
“我再去接两单,不然完不成任务要求了。”
矮个子,曾姓中年人看了眼腕表,他捻过纸巾边擦着嘴巴,边说道。
“今天这顿,我请了。”
话罢,中年人扫了桌角的二维码,只听叮——的一声付了款。
他抓起包,挥了挥手。
坐进车里,中年人拉开遮阳板,扭头在车里摸了阵子,然后才重新坐正。双手抓着方向盘,眼神开始变化,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嘴角不时的抽搐。
“呼!”
好半晌。
中年人平静了下来,放下手刹,发动起了车子。
“我叫曾伟…”
车子穿行在这座夜色的城市里。
注视着不断倒退的路灯、大厦,中年人脸色也好像越来越可怕,在他脑海里,许多的画面不断闪过:
“至少在最近十五年我的名字叫曾伟。至于十五年前…,我已经忘了。我的师傅曾经告诉我,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名字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它只会是枷锁,是容易留下的破绽。如果可以,每五年就换一个名字。”
“十五年前,我来到中海,负责组织在中海的情报工作。”
“阳光下,我是位夜班网约车司机,我拥有着爱我的妻子,和刚上小学的孩子。我谨记着准则,他们只是我的伪装,而不能成为我的软肋…;黑暗中,我做着情报交易,负责为需要的客户牵线搭桥…”
…
今夜。
不知是怎么回事。
曾伟在注视漩涡中心川禾的变故后,他的内心莫名的被暴躁吞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车子减速,停在红绿信号灯前。
曾伟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搐,嘭!嘭!嘭!,他重重拍打着方向盘。
“不对劲,要出事了。”
曾伟低语道。
他能活到今天,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就是那超乎寻常的嗅觉。
凌晨五点。
曾伟收车回家,他租住在中海近郊的城中村,房子小且破落。他将车停在对面楼下,抽了根烟,抬起头望向远处,他一眼就看见屋子厨房的灯光亮起,有身影在灯影中忙碌。
那是他的妻子…
“草!”
曾伟骂道。
…
时间不断流逝。
天色大亮。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屋内的地板前。
叮铃铃——
闹钟响了有一阵,自褥子里探出的手摸索着把闹铃按掉。
继续睡了不久。
陆平睡眼惺忪的坐起,他挠着鸡窝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渐渐清醒。
现在距离过年都不剩下几天,屋子里很冷,把脚伸出被窝又忙的缩回。陆平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咧了咧嘴巴,许是在另一条路上越走越远的原因,他现在很珍惜普通时的情景。
陆平深吸了口气,然后一把将褥子整个的掀开。
南方的湿冷好像穿过睡衣,粘在了皮肤里,陆平摸了摸胳膊打了个寒颤。没有再拖延,赤着脚站在床边,伸展了胳膊后做起俯卧撑。
锻炼完。
洗簌。
陆平换上衣服,拎起公文包准备上班去。站在门前,撑着鞋柜换皮鞋的时候,身后主卧传来了开门声。
回首望去,便见到合租室友敏丹姐正倚在门框边,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衣,圆润的长腿曲着,余下的一只用脚背挠了挠另一只的小腿。
“平子。”
敏丹姐酒还没完全醒,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