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说你要是再不还钱,就只有收王府抵债了。”
如鹤比她这个本人还要尴尬,“不过王姨说让他们过半月再来,不然就是去报官,王府也没钱。”
这倒是真的。
“你把府中的债务都与我细说一下?”
总觉得不是一个小数目,没事这烂摊子,她还能接受。
不就是开局,瘸胳膊断腿,脑袋开瓢。
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了点,而已!!
听如鹤一一盘算,如意酒欠了五百多两,青赌坊大概有个五千多两,食客楼有两百多两。
至于南风楼,前科累累,大概也白嫖不少,不过既没派人来要债那就是没有,药铺的八百两。
前前后后近七千两的债务。
听到这儿楚棣棠原本不淡定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大抵是债多不压身。
摆摊卖了七八天的冰赚了近千两,确实是个一本万利的紧俏货。
基本上是官员世家买来散热用,都是不缺钱的人,狠狠敲诈一番根本不带愧疚。
“王女,西街的小乞丐说她们打听到有人卖牛奶了。”
如鹤收起钱袋子,好奇道:“王女便是要拿这个开店?我小时候喝过,不好喝,总有一股怪味。”
“奶腥味而已,让她们每天送一桶来,价钱可谈好了?”
她看了一眼被藏得严严实实的钱袋子,有点好笑。
“嗯,便宜得很,没人喜欢。”
日落西山,余晖照耀,梵高色彩般的天空金橙色撒了一地。
远处的叫卖声传来,小孩子的哭笑声时高时低,街上人影攒动。
楚棣棠看了一圈的茶馆、酒馆,炎炎夏日不正好缺一家冷饮店,末世前喝过的那些饮品——奶茶、花茶、果汁、沙冰噌噌噌冒出来,干完这单离养老生活就不远了。
果茶先推,想着便去西大街看看是个时代的果蔬,她前三个月过得比乞丐好点。
天天中药,喝得清粥都喝不下去,至于荤腥那是没钱吃。
地摊上一堆堆火红的樱桃、青皮的酥梨、带着绒毛的桃子。
“客官,买点樱桃?甜得很。”
小老板刚说出口就被旁边的顾客揪过头,“你疯了不知道他是谁?五皇女!你还想卖他东西?她王府都输出去了,万一……”
“没得事,一斤樱桃而已,卖不出去就坏了。”
等人谈好了,她才掏钱笑道:“行,来一斤。”
随手挑两颗尝了尝,确实甜。
“你家种了多少?市场如何?”
“村里家家户户都种,我家种得多,就背进城里能卖点就卖点,不然白白浪费了。”
“行,明天午时前,你称两斤送去楚棠饮品,这是给你的定金。”
她拿着荷叶包着的樱桃,见街上男子手中拿的篮子或是布袋子,一时间有点想念塑料袋。
围观者嘀嘀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大。
道人是非,舞到正主面前,不怕事还是觉得她好欺负?
楚棣棠转身扫了眼,一时间便噤若寒蝉、四散走开。
果真是乌合之众,一群男男女女尾对她指指点点,这感觉怎么说都让人,心生不悦!
这儿的男人大多纤细阴柔,说句如花似玉也不为过,有点像魏晋的美男文化,一开始遇到挺着大肚子的男子她还惊讶。
如今闻到擦肩而过的满袖盈香,她都能面不改色。
而女人则大大咧咧、爽朗、豪放甚至粗糙、粗鲁。
临近下午三四点,楚棣棠从冰铺出来。
不知怎的,感觉街上不似往日那般热闹。
她扫视一圈,街上三三两两人群,时不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