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棠带着东西,拜访镇侯府。
“很是好用,下官多谢五皇女。”浅笑盈盈的顾念感谢道,她倒也不是讳疾忌医之人,除却一开始的心灰意冷,很快顾家这一堆事让她根本没机会多想,回过神时早已接受后半生都会在轮椅度过的事实。
所以在楚棣棠拿着东西上门时,并无半分不悦,亦不会迁怒他人,她顾家虽是比不上前些年,但还不至于说随随便便一个不得宠的皇女都可欺负上门。
顾念一个人掌控着轮椅在花园里转悠,这个新轮椅可以让她随意出行,不用时时刻刻身边都站着个人,仅凭这一点就深得其心,想她当年鲜衣怒马、一枪直指天下,如今却只能窝在深宅大院里,困在这一张椅子上,只道一句世事无常。
“我也只是借人之光,侯女不必放在心上。”
坐在一边凉亭里的楚棣棠,放下手中的茶,缓缓说道:“再说,我还要感谢你前段时间对‘福轩楼’的帮助,我那些伙计都新上任的,这边也没个大管事,指不定没等到我回来,店就倒闭了。”
顾念控制着轮椅过去,敛了脸上的笑意,思索片刻,说道:“人进去就没了,大理寺的事我不好插手,你可以下去查查。”
顾念心有怀疑,但也没说,毕竟这是她们几个皇女之间的事,皇家之事明争暗夺,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只要不牵扯到顾家,便与她无关。
楚棣棠倒是没在意,她一早就料到会有人出手,如今更是不担心,只要自己的分量越来越来重,届时自己不作死,懂分寸,没有什么谋逆、叛乱之事,这五皇女的身份就够护她一生平安。
太女也算是个明君,若能顺利上位,倒也不错,至于其他皇女,不是懦弱无能,便是伪善阴险,再者如她夫家势微,难成气候。
外人看来陛下对二皇女楚夜白甚是宠爱,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皇女楚彦芝其次,最近的朝堂活跃度不低,隐隐结党之势复起,太女虽是坐了冷板凳,可她直觉母皇对太女是不一样的,要细说还真没有证据。
楚棣棠也没纠结,毕竟自己不参与,但还是得找个机会表明立场,不然城门失火,恐会殃及鱼池。
“多谢侯女提点。”楚棣棠抱拳感谢,转而笑道:“侯女若是不介意,以后我便称呼你为顾二姐,如何?”
顾念喝着茶,不经意上下打量着,突然看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犀利,不经意道:“称呼罢了,皇女想怎么叫便怎么叫,无关紧要。”
随即佯装低头喝茶,眼神却止不住的往那块玉佩上探去,和小弟那块一样,或者说就是小弟腰间那块。
这是顾家子女独有的玉珏,自出生便佩戴在身上,釉色、花纹和质地都一样,绝不可能认错。
楚棣棠自是高兴不已,立马问道:“不知小将军何时回来?”
顾念眯了眯眼,心中警铃大作,放下手中的茶,“自然是奉旨而归,不知皇女找舍弟所为何事?”
楚棣棠见她似笑非笑,有种被人看穿了的窘迫,连忙转头,胡诌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事,没事。”
顾念见她这般神态,突然又想起之前俞音问过他玉佩的事,心中微微一沉,毫不客气,“家弟这才退婚,可经不起外人随便一问。”
“抱歉,是我莽撞了,还望顾二姐海涵。”楚棣棠立即起身作揖道歉。
顾念在她起身的瞬间看到玉珏上的那个‘云’,确定就是小弟身上那块之后,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没事,我只是……”
“二姐护弟心切,这次是我行事莽撞、思虑不周。”楚棣棠很自然的认了错。
她和顾云深的关系确实不易暴露人前,这样于他名声不利,不能刚赐婚又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