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是骗子,什么情情爱爱,简直可笑!
靠着门的顾云深,听着她放声大笑,泪顺着脸颊滑入颈间,啪嗒啪嗒隐入前襟,手指深深掐进大腿,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哭出声。
他靠着墙滑落,瘫倒在地上,压在心口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迫使他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泪水将眼前的一切模糊。
这十里长街,人来人往,无人为他停留,万家灯火通明,无一盏为他顾云深亮,或许是有的,只是他要不起,不敢要,如今也被他亲手毁了。
他可以自己生活在这摊烂泥中,可是那个人这么好,他怎么舍得把他拉下来,他这几年里听过多少污言秽语,见过多少丑恶嘴脸,有时都会觉得自己如世人说的那样,肮脏不堪,浑身污浊。
这些他独自承受就好,从那些痛苦中抽身而出,穿过荆棘,他清楚地看到过这个曾让他一度无可留恋的混乱人间,之前他为顾家而活,此后一生他都将如此,为此而生,为此而活。
天空中散落着的零零散散的小雪花,在冬风的下转着圈落入热闹的人间。
顾云深强撑着,扶着墙起步,朝着掩在暮色中的侯府走去,一如他能想到的今后的生活一样,掩在暗处,无光可见。
就不该答应的,不该去招惹她,不该的,顾云深拖着身子,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如果当初没去招惹她,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夜色微凉,华灯高照。
楚棣棠躺在房顶,看着远处的烟火人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管家看了一眼,没再劝说,这都好几天了,吩咐厨房热着菜,只身进了屋。
建阳长街,逛街的人络绎不绝,耍杂技的班子敲锣打鼓放鞭炮,勾得来往的人聚在一起,有的杂技人身姿飒爽耍着银枪,枪法花秀,赢得呼声一片。
有的杂技人口吐烈火,惊呆众人,还有的反手就是一个新脸谱,赢得大家掌声一片。
西域传来的蛇舞更是让百姓惊叹不已,随着悠扬而神秘的笛声响起,小竹筐里的窜出一条色彩斑斓的眼镜蛇,随着音乐左右摇摆,颇有一副翩翩起舞的样子,赢得众人心甘情愿地掏出赏钱。
楚傲白护着林逸穿梭在人群中,看看这里,看看那个,一碰见卖小吃的,就迫不及待的掏钱,即便手上都已经提着一堆吃食,见人多瞧两眼还是会毫无犹豫地买下来。
“你看!你快看!那条蛇好听话啊。”林逸激动地拉过人胳膊,跳着说道。
楚傲白则是眉目含笑,一脸宠溺的附和着。
“哇啊——你看那个兔子面具好好看 !”林逸转眼望着那边。
清一色的花灯,一个个灵动可爱,新颖别致,样式繁多,生动形象的荷花灯,寄以厚望的鱼跃龙门灯,以及软萌可爱的兔子灯等等,各个栩栩如生,加之不同色彩,更是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货架上,一排排憨态可掬的熊猫面具,魅惑艳丽的狐狸面具,半遮面的镂空金色面具……
林逸跑上前,挑一个最好看的就往她脸上戴,楚傲白被他打量地面红心跳,挺直了腰板,不好意思道:“怎么样,好看吗?”
林逸轻笑了一声,拿了个兔子花灯,笑着跑开了。
楚傲白无奈笑了笑,付了钱默默跟在他身后。
被拖出府的楚棣棠见小七和薛仪照看着那群小孩儿,也就自顾自逛逛,场上咿咿呀呀唱着戏文。
两道人声鼎沸,不少世家公子也戴着帷帽出来闲逛,时不时还有男子红着脸给楚棣棠送花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被那个远远跟在身后,不敢靠近的人看在眼里,心里又酸又涩,无数次劝自己离开,却又一次次跟了上去。
十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