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挨过这个寒冬了,这个时候还谈什么快不快乐呢?民之乐,即为君之乐,民之苦,即为君之苦。”
“拓跋央懂公主的无奈,只是公主此后还是不要与在下来往了,免得招致闲言碎语,对公主不利。”拓跋央对她永远都是理解与包容,使得她悲伤又害怕。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妈总说最深爱的人只适合远远地望着了。”
拓跋央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姜月漓再也没有见过拓跋央,他像是从草原上消失了,也没再听人提起过他。
十月下旬,和亲队伍准备从诺尔盖草原出发,姜月漓为所有人敬酒。
一杯敬天地,二杯敬父母,三杯敬黎民,她环顾四下,仍不见拓跋央,自己闷闷喝下了第四杯酒,喃喃道:“这第四杯,敬我自己吧……”
那个曾带给她笑容的公子,也许再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但她的嫁妆里仍放着拓跋央送她的木雕。
木雕的底座刻着:相思难褪,之子于归。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赏花节,山花烂漫,她正熬着酥油茶,忽而听见拓跋央的声音,“在下路经此地,口渴难耐,特来向姑娘讨碗青稞酒喝,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小女子不才,只会熬酥油茶,不会酿酒。”
拓跋央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在下喝不到姑娘酿的青稞酒,就不走了,姑娘可考虑清楚了?”
姜月漓没有说话,此刻红红的脸颊胜过他说的所有情话。
傍晚时分,草地上燃起一堆堆篝火,牧民们在篝火前喝酒、跳舞,趁着大家高歌欢舞时,拓跋央把姜月漓拉到一旁,从赘规的左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的小木桩上刻了起来。
他只看一眼姜月漓,便能在木桩上刻很久。
此时的姜月漓身着赘规,头上戴的是由三色石、玛瑙、藏银打磨出的藏饰,她静静地看着拓跋央一点一点把木桩刻成自己的样子,拓跋央不时地抬眼看看姜月漓,她便冲他笑一笑,不觉间天色已暗。
末了,拓跋央在木偶的底座刻上了八个字:相思难褪,之子于归。
姜月漓虽懂中原话,却不解这八个字的深刻含义。
拓跋央明白她不懂,便像教孩子那样,一点一点解释给她听,“相思就是我想你的意思,难褪,就是很不容易消失的意思,前四个字的意思是,我一直很想你,难以停止。”
姜月漓低下头问:“那后四个字呢?”
拓跋央的嘴角微微勾起,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之是这的意思,子就是子女的意思,于归指的是女子出嫁”,他慢慢靠近姜月漓,看着姜月漓一脸羞怯,缓缓道:“所以后四个字的意思就是”,他贴近姜月漓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我想把你娶回家。”
姜月漓笑着将他推开,说道:“堂堂七尺男儿,不知羞耻……”
他笑着,尽管耳边人声嘈杂,眸中柔情也不减半分。
六月的风拂过他的头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更加立体。
可那只是从前了,如今月缺花残,姜月漓身为北羌的长公主,怎能将国家的安危置于儿女私情之下呢?
只要能让草原安定下来,她所做的事情在她看来就都是值得的。
一切只是姜月漓心中所想,她并不会知道,亲眼看着她从城楼上跳下来的祖庚心中是何滋味。
祖庚愣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冲到城楼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他冷笑一声道“真可惜,本王先前还为你备了厚礼来着。”
初八那日,武丁传祖庚入宫,目的是让姜月漓与祖庚见上一面。
祖庚以处理将士粮饷为由婉拒,其实靠